那侍卫今日本就是故意为之,一是想要借此试探山寨众人,二也是想要以此由,好让皇后娘娘得到消息。
毕竟,自打两人分开行事,他可是揪心了许久。
当然,更重要的是,若不是惹上了满身血痕,他怕是根本就按不住先前那几个恨不能甩手不干的父母官。
初次求援吃瘪之后,乔凉夕便一直卯着一股劲儿,原是想要找机会好好教训一番,但不成想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她却是只身上了山寨。
现而今,这一切便也只好拜托给这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
一番苦战之后,侍卫难敌众人而不幸负伤。
可纵是如此,他还是拼着一口气强行冲了出去。
原本众人还想要追,许是因为这一次他们七手八脚的伤到了其要害,故而瞥见其只剩下大口喘气的阵仗时,竟也放宽了心,只道是这人定然再不能活得长久,与其将时间浪费在这上头,倒不如回去好好吃喝玩乐一番。
殊不知,正是因为这一瞬间的恍惚,便旋即给了对方以可趁之机。
更不消说,侍卫本也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他很清楚,自己如今是唯一可以替乔凉夕满世界求援的人了。
只这几日的光景,他便已经修书告知岑相思他们的近况,想来岑将军已经在带兵赶来的路上了。
而他需要做的,就是在此之前,为皇后娘娘找到更多的援军!
可当他染着满身风雪重又冲进衙门时,却依旧不受人待见。
甚至还没等他说明来意,就已经有人蹙着眉头不满地强行想将他赶出去,“走走走,我们大人忙着呢,没功夫管你的事。”
正是这句毫不客气的推诿,让他当即变了神色。
“是吗?”
听着他不疾不徐的一声反问,衙门中人却是倏然沉下脸来,拔高声音厉声道,“怎么?你还敬酒不吃吃罚酒吗?我告诉你,现在麻溜出去,方才的事我就当什么都没听到过的,否则的话,我就让门口那一众兄弟把你打出去!”
衙门重地,从来自成一家之言。
像眼前这个半点没有眼力见儿的愣头青,自是无论如何都混不出名堂的。
更遑论每个来到此处的人,求的都是庇佑,自是没谁敢跟那尚未曾谋面的大人呛声。
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可偏偏他们此时遇上的,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我今天还就非要见到人不可,让你们家大人赶紧出来!耽误了大事,我看他怎么担待得起!”说这话时,侍卫脸色铁青,但气势却是半点不输。
更重要的是,他多年来在宫中当值,最是明白如何行事才能让人无从拒绝。
眼见他摆出了一副旁人高攀不起的姿态,不远处便有人若有似无地打量他,虽不曾言语可静默之间眼底无声流转的思绪倒也是半点都藏不住。
“还不去?”
见他们不为所动,侍卫便悠悠然扬声反问一句,末了还不忘状似掏出些小玩意儿,兀自拿在之手中把玩,“知道这是什么吗?”
纵是明知已经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但却仍是一副不疾不徐的模样,生生将众人的心吊到了嗓子眼才肯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