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是旬休,不必上早朝。照例早起的婉贞便换了剑着长剑来到院中。有人却已经先占了地方,长身飘逸,剑吐龙吟,舞得正起兴。
李昭听到背后响动,收了势,回头果然看见婉贞站在那里。便笑道:“功夫没搁下吧?过几招么?”
婉贞见状也来了兴致,笑道:“好啊,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李昭朗声笑道:“好!看看你这回能在我手下走几招。”
长剑出鞘,婉贞捻了个剑诀起手。李昭则倒提剑柄,似混不在意。
婉贞眼中精光一闪,剑鞘甩出手,直击李昭面门,右手长剑一点,直刺他腕处。
李昭将头一偏,刚好躲过奇袭的剑鞘,长剑挑起,封住了婉贞的攻势。“又使诈?想骗到我还早着呢!”李昭笑骂。两人从小一起习武,婉贞的一些剑招还是李昭手把手教的,彼此的身形招数自然都很熟悉。唯一不同就是,婉贞气力小,难免不敌师兄,故此每次两人过招,好胜要强的婉贞总会有些小聪明,且次次手法不同。李昭有时也是想看这丫头还能有什么手段,故意要比武。一来二去,婉贞的诈术技穷,倒是李昭练就了火眼金睛。江湖上寻常的招数如何比得上师妹的狡黠?
婉贞也知道平师兄的本事,这点小伎俩不会得逞。每招每势分外用心。李昭也感到这一年的时间师妹变化不小,也没掉以轻心。两剑相交,锵锵作响。或敏捷灵动,或洒脱俊逸。家传绝学各展身手。彼此心中都有数。渐渐地,两条雪光包着两个身影,其势浑然一体,犹如鸿雁双飞,勇搏长空。
德云在房中听到外面响声,连忙跑出来看,见两人真刀真枪地动手,不由得地惊道:“你们……快小心点!”
李昭听了一怔,顺手收势,正要回身与德云搭话。突然觉得凛凛杀气袭来,他一个激灵,猛然抽出长剑以“一”字诀挡出婉贞袭来的剑锋,“铛”一声,李昭手中长剑落地。他眉头紧皱,一个转身擒住婉贞来不及收势的手腕。往怀中一带;指尖微微用力,扣住了婉贞地脉门。“撒手!”李昭低声喝道。“铛”一声。婉贞地长剑也落地了。
婉贞稳稳心神,轻轻舒了口气。刚才过招时太过入神,根本没有听到德云的叫声,李昭突然收势,婉贞功力较弱。尚不能收发自如。一时心神大乱。幸好李昭反应机敏,一手揽住她的进招,同时收了她的长剑。才没出事。
婉贞摸摸手腕,偷眼看看师兄的神色。
李昭拾起地上的双剑,说道:“功夫没见长,杀气倒是重了许多。”说得倒是随意,但口气中隐隐带着责怪。
婉贞闷声说道:“经历了生死关头,如同修罗场般的战争,在所难免。”
李昭转过身去,长叹口气,伸手替她理了理有些松散的发髻,道了句:“何苦来……”却看到她有些黯然的脸色,终究没说下去。
看到一旁的德云,婉贞躲开师兄地手,走过去道:“这么急跑出来做什么
德云惊魂未定,摸摸胸口说道:“我听到响声还以为发生什么事,赶紧出来看。你和大公子都拿着明晃晃的宝剑,我吓了一跳才……您二位以后要练剑,千万不要再这样了。用木剑也好,就像在家里一样……这多吓人啊!”
婉贞道:“还说呢,不是你我能输掉?你到底是不是跟我去雁门关的那个德云啊?怎么回来了胆子也变小了……有大哥在,你怕什么?”
李昭哼了一声,道:“别想给我带个高帽就蒙混过关,看来去突厥的事我要一点一点地盘问了。对了,先说我的‘青锋’哪去了?该不会给我弄丢了吧?”
婉贞心想不好,支吾说道:“哪有?收起来了而已。”李曾送给他们兄妹两把名剑“青锋”“碧影”。临走时,师兄当时把自己青锋给了她,此剑厚重锋利,极少可能损坏,却在望西山时,被利王的长刀所损。又因为青锋剑地精铁乃是特殊炼制,名家手笔,一般的铁匠不敢保证修好,婉贞只好将剑收起来了,以免再有损伤。
“那碧影呢,你放哪儿了?”
李昭道:“碧影太轻,我平时不用,放在包袱里了。”碧影剑,是给婉贞用地,剑身如一泓清泉,寒潭倒影,故此得名。若论锋利,还胜出青锋几分。不过剑身轻薄,虽然灵敏,平时防身足矣,却不可以临大敌
担心师妹只身在外,没个帮手,这才将自己的佩剑给
正说着,管伯有些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进来,说道:“大人,外面……门口来了宫里的人,说是请您入宫去见……见圣。”
陛下有召见。婉贞点点头,说道:“请他们稍等,我去更衣面圣。”刚要走回屋子,突然转身,笑道:“德云,去书房把青锋找出来给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