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月色太美太温柔,林羽鸿和楚依依积淀许久的情感酝酿升华,由兄妹般暖暖的亲情,转化为少年男女之间的彼此爱慕。
两人在树下忘我相拥,不知不觉中,忽略了身边的一切人、一切事。就连学生和家长们纷纷散去也没察觉。正好被赶来接女儿放学的梅姨,逮个正着。
这次被人赃并获,林羽鸿再能胡掰,也难自圆其说。
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更何况楚依依还未成年。他自觉很是羞愧,对不起师父的厚爱。
梅姨二话不说,玉手飞扬,“呼——”猛拍过去。
巴掌距离林羽鸿的脑袋,尚有尺许之遥的时候,林羽鸿已经感受到凌厉的劲气。
脸皮像被刀割似的疼痛,头皮发麻,短寸根根站立,像打过啫喱水似的。
心里暗暗叫苦:“看来这次骑起码要卧床十天半月,唉,又要被腹黑女扎针、灌药,当玩具摆弄了。”
虽然林羽鸿的修为早就青出于蓝,但此时此刻,他完全没有还手的意思,甚至不敢运转真气抵御。
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紧牙关,硬着头皮,准备迎接美人师父的怒火。
可奇怪的是,就在巴掌和脑袋将触未触之际,陡然间风停雨歇。梅姨玉腕翻转,屈起两根手指,赏了林羽鸿一个栗子。
“哎呦!”
如果绿珠在场,肯定会开心地拍手欢呼:“打得好,打得妙,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虽然脑袋火辣辣地疼,但林羽鸿却心中狂喜,暗暗想着:“咦,原来师父没有真的怪我。”
梅姨对徒弟稍加教训之后,牵起女儿的手,一言不发,头也不回地向车子走去。
林羽鸿连忙疾步赶上,拎起地上的电动滑板,又施展空手夺白刃的顶级手法“指间沙”,把梅姨手里的车钥匙抢来。一溜小跑,在前面开道。
“师父你老人家歇着,放着我来。”
就在刚才,第一眼看见梅姨的时候,楚依依吓得魂不附体。可见到妈妈似乎并不是很生气,渐渐放下心来。
她虽然单纯天真,但生性聪明伶俐,知道这件事没法遮掩,否则越描越黑,还会激起妈妈的怒火。
所以她一没解释,二没求情。只是紧紧依偎在母亲身边,仰着脑袋,大眼睛忽闪忽闪,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妈妈,走卖萌路线。
果然,梅姨根本没法抵挡女儿的温情攻势,走着走着,铿锵有力的步子慢了下来。紧绷的表情,也渐渐舒缓。
用手抚着楚依依柔顺的发丝,口中悠然长叹:“唉——真是冤孽啊!”
回到春风街,梅姨挥手让女儿先回去,把林羽鸿留下,说师徒俩要好好聊聊。
林羽鸿站在师父兼未来丈母娘的身边,低眉顺眼,神态恭敬有加,就像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梅姨瞪着林羽鸿看了许久,身形一晃,挥拳就打,“砰”正中他的胸口。
“叮叮当、咚咚锵、噼啪噼啪……”
一顿疾风骤雨般的痛揍之后,梅姨呲牙咧嘴地揉着拳头,瞪着丹凤眼,满脸不悦。
“你小子的皮好厚,打得我手都疼了。”
林羽鸿连忙抓起梅姨的手,运转真气,为师父推拿。嘴里嘿嘿笑着:“我保证不逃,你歇歇再打,别气坏了身子。”
梅姨对这个又自豪、又头疼的徒弟,真是一点办法没有。
想了半天,最后和林羽鸿约法三章。
“第一,在依依上大学之前,两人不许私下卿卿我我,免得耽误学业。”
“第二,在明媒正娶、洞房花烛之前,不许发生超友谊关系。”
“第三,将来,依依和秦大小姐的地位,必须平等。”
林羽鸿真没想到,梅姨不仅没有翻脸砍人,还如此轻易地默许了恋情,顿时欣喜若狂。
感激涕零地抓住梅姨的手,死死不放,口中呜咽道。
“我从小没爹没娘,自从拜你为师,才感受到家庭的温暖。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妈。母亲大人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梅姨深知宝贝徒弟的秉性,看他装模作样的架势,撇了撇嘴,一脚踢过去。
“滚,别给我搞怪。今后若是让我发现你对依依不好,定要清理门户,决不轻饶!”
林羽鸿灵巧地闪过飞踹,满脸委屈:“师父干嘛不信,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呢。”
“呸,我还不知道你小子。”
梅姨之所以这么开通,是有原因的。一来,她出身武林世家,沿袭的是华夏的老传统,族中有不少一妻数妾的长辈。
因为耳濡目染,所以对于这种事,并非完全不能接受程度。
第二,她看过无数言情剧,知道男女感情方面的事,绝对不能勉强,否则会引起更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