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央冷哼一声,面冷如霜,背后镇魔刀匣的却邪刀隐隐作响,一缕缕的森然凶煞之气从刀匣内逸出,乃是受到杀意激发,却邪刀有感。
鬼手龙婆之前心生杀意,整个院落的气氛已经清清凉凉,等项央再起杀机,更是冷冷冰冰,仿佛三九严寒天气。
“项兄此言差矣,我要的虽然是鲛人珠,但也没那个本事得到鲛人珠,是男人自己贪心,不满足,宁愿放弃女鲛人,我然我用手段,你再骂我那才恰如其分。
而且我这么做,是在帮助鲛人解脱,不然日日夜夜为这么个废物一样的男人织绡,在我眼里不过是生不如死。
还不如绽放流星一样的光彩,刹那既是永恒,好过在这个染缸一样的世间蒙尘。”
面对鬼手龙婆以及项央接连而来的压力,容溪面色如常,似乎不为所动,实则背着的双手之上已经冒出细汗,在阳光下水盈盈,好似浇了盆冷水一样。
鬼手龙婆与项央算是在场武功最高的两人,就算完颜博有蓝金鹏爪在手,又有况都,燕秋附骥,怕也胜算不高。
不等众人争辩,北屋中突然传来一阵极为哀怨,凄婉的歌声,好似杜鹃啼血猿哀鸣,内中透出的绝望,令人不寒而栗,两行清泪涕下。
那种朦胧之感,好似遥远无边的东海之上,一个美丽动人的鲛女拍打着鱼尾游弋在浩瀚的海洋之中,迎着海风,附着飞鸟,慢慢远去。
只留下两滴晶莹无暇的泪珠渐渐融合,化作一颗鸽蛋大小的宝珠。
“鲛人潜织水底居,侧身上下随游鱼,……有时寄宿来城市,海岛青冥无极已,……”
歌罢,一道剧烈的波动从北屋中传来,隐约之间有海涛翻涌,波浪起伏,青天白日下,透过窗户射出蔚蓝色的光芒,温暖而又带着点凄冷,勾动人的心绪。
九尺大汉况都竟然被惹得痛苦连连,涕泪齐出,让人心酸之余又想发笑。
鲛人断情,泣泪如珠的那一刻,也是生命结束的那一刻。
“鲛人珠,终于到手了。”
完颜博与容溪两个的眼中同时放出光彩,夹杂着渴盼与期待,有了鲛人珠,就找到了打开生命之泉大门的最后一个钥匙。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可怜,可叹,所托非人。”
龙婆看到这一幕,轻叹一声,似乎陷入追忆,神思恍惚,看起来心不在焉。
等光芒消散,那个长的跟个哈巴狗一样的男人才喜滋滋的捧着一枚宝珠跨过门槛,走到容溪面前,一脸的欣喜与高兴。
“容大人,宝珠已经到手了,您看您事先应承的银子是不是要兑现了?”
这人捧着宝珠,满眼的贪婪,竟然丝毫未曾因为鲛女的离开有半分动容,不但冷血,而且冷血的可怕,可恨。
想一想,纵然只是一只小猫小狗,养了许久,也该有些感情,何况是一个对他生死不离,一往情深的鲛女?
除了容溪与完颜博,所有人看向这个男人的眼睛里都带着点莫名的森冷,让他摸不着头脑,不过也不曾担忧什么。
这里是军户所主掌之地,大军压阵,他就不信这些人敢对他怎么样。
说来无知,但久居东海,与外界封闭,他的眼界,也仅止于此。
容溪与完颜博的目光则是一直放在男人手中的宝珠,竟然和之前朦胧感应中的一模一样,实在是古怪离奇。
当两个人将目光收回,转而看向男人时,眼中的渴求与热切也消散,充满着冰冷。
“你们?”
这男人莫名的感觉有些不对劲,脚下移动,往后退去,看向容溪的眼神有些不对,也没有之前的狗腿子模样。
“在我找到你之前,你让鲛女陪过不少人吧。
卫兵?镇内的孤寡男人?喜欢猎奇的有钱人?似乎你为了钱,什么下流的勾当都能做。
说来也是可笑,她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你却把她推向深渊,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心是什么颜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