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沉吟良久认真道:“君主,看似一个国家的全部资其享用,其实上天很公平,你拥有的越多付出也就越多,选衍儿,因为他必须承当这份责任,且朕相信他会做得很好。首发除了他,朕希望每一个儿子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尤其是你……初儿,你和朕太相似,所以朕屡次打压你,其中理由朕不必解释,只问你一个问题,若沉雪和意如今都逍遥活在世间,你可还有**攀上权力的顶峰???”
如若,他们都还逍遥活在世间……一个不可能的假设竟让云意初前所未有的轻松。
轻松?
原来如此……原来竟是这样……
云意初缓缓起身,羽帝寥寥数语顷刻将迷茫徘徊的他点得通透。他的父皇曾如他一般急功近利,甚至不惜混淆皇室血脉,结果发现一直争夺的并非自己最想得到的,而那时他已经泥足深陷,沉重的责任如枷锁一般将他困在高处不胜寒之地,他希望他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人生,是将他的遗憾与梦想寄托在他身上了吧……
云意初从袖中抽出那纸檄文抛给云意衍,他已没有力气再说话。找到属于自己的人生……他唇角微微颤抖,怎样都扯不出一个完整的笑,他人生四分之一的时间纠结于不知所谓中,现在的他像是被打回婴儿时期,不能言不能语,不能走不能跳,还怎么去寻找!
羽帝不忍看他无助的脸,身下平整地锦缎被拧出无数条褶皱,世界很多事糊涂比明白更幸福,他决意瞒着他,却终没能瞒到底;他想保护他,却半途而废;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狠心一点,坚强一点!他算不算这世间最失败的父亲?一口黑血翻涌到喉头,羽帝强自撑着咽回去,一手拽紧云意初,一手伸向云意衍,然后他将他们的手叠放在一起,云意初五指僵硬,下意识地缩退却被羽帝牢牢按住,羽帝紧张望着他,直到感觉他冰冷的手指一点点放松,羽帝合目无比满足地一笑道:“衍儿,答应朕,永远要怪初儿。
初儿,朕接受楚笑幽做云家的儿媳,好好对她,不要像朕一样……”说完他转向笑幽道:“朕还欠你一个解释。其实朕并非迂腐的糟老头子,过去未曾见过你便彻底否决你是朕心狭。”
笑幽摇头:“您无需自责,我也有错,爱他……却从未去主动争取您的认可。”
羽帝欣慰点头:“洗剑阁是朕的一个心结,沉雪与愿的私情就是洗剑阁向朕揭破的。朕记得很清楚,那年初儿无故独离上津,回来后朕向他大发雷霆,是夜就在寝宫枕边发现一叠厚厚地卷宗,以及一封落款为洗剑阁地书信。朕不知道他们出于何种目的,但朕多少年来一直心怀恨意,如果那叠卷宗不曾出现,朕没看过……永远都不知道的话,也许朕和沉雪可以逃开如此凄凉的收场。”
笑幽微怔:“您说里面附有书信。那封信现在还在么?”
羽帝点头冲门外道:“紫竹。去取来。”
门外这会儿拥挤不堪。一堆神侍和方才悄然退出殿内地黑衣人正沉着脸彼此对视。中间还夹着轩辕水见、江重重以及岚归三人。紫绣推开门。回头低声命令众神侍:“不许起干戈。”他快步走到羽帝身边。在羽帝示意下将书信递给笑幽。旋即侧身立在一旁望向云意初。云意初冷看他。他终于明白闯入前紫竹诡异笑容地含义。
笑幽展开书信。只扫了一眼她抬头叹息道:“是我师父亲笔。”
羽帝淡淡一笑不作追究。云意初却瞬间失神。他有什么资格怪羽帝……笑幽曾对他说过。轩辕晨空待澹台沁犹如亲子。灵州渡口他害澹台沁中毒。导致澹台沁不但功力大损且失了一臂。他一直以为洗剑阁忍气吞声放弃了报复。当时还嘲笑他们不过尔尔。根本不配与御水宫齐名。原来……他们早在不知不觉中给了他最沉重地一击。母妃地劫难竟然是他亲手招来地。
笑幽扶住他微微晃动地身体轻声道:“都过去了何必再想。你母妃。你父皇。云意。云意衍还有你。串成一条恩怨地线。最终织成一张密密地网。你们都做错过。也都为对地去努力过。而今谁对谁错拿什么判定?如果你执意往里钻。只会被这张网越缠越紧……妖精……我相信你懂。”
懂不见得能看开,懂不代表能放下。云意初木然转身地同时,羽帝耗神过度再也撑不住重重倒在床上。
“太上皇!”
“父皇!”
紫竹和云意衍同时惊呼,云意初骤然回头,只见黑血不断溢出羽帝唇角,片刻工夫已浸透被单,笑幽大喊:“阿重!进来!”羽帝还不能死,绝
江重重破门而入,看到羽帝金纸般的脸色时,他顿步摇头,大限已至,就算风不留
无能为力。
“站着做什么!”笑幽怒视江重重,勉强运功传音入密道:“不管用什么方法,起码保他到明晨!”
江重重皱眉拽了一把云意初:“帮忙,用你属性阴寒地内力控制他血液流速。”
云意初胸口剧烈起伏,待江重重三针落下,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时,他突然惊醒般抢到羽帝身旁,将内力发疯一样灌入羽帝身体中。
江重重二指蜷起用力敲打云意初的头顶:“缓着点,你想把他冰封起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