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牵着手,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笑幽鼓励而眸像是雨夜中唯一还在闪烁的星光。(>.
“别闹了笑幽,本身就伤着再淋雨病了可怎么好。”
笑幽勾反言相激:“你不敢何须用我的身体来掩饰。”
云意初注视她,她眼角眉梢流露的嘲讽和挑衅让他胸中一股火气蹿起,“跨出这门槛就有用么?淋一场雨就有用么?!”他大声质问,她以为他不想从阴影里走出来吗?错,大错特错,他想,他比任何人都想!可他斩不断……做不到……
“云意初!你在怯懦!何时一道普普通通的门槛都能困住你,让你寸步难移!”
他何时怯懦过!怯懦他怎么会清醒面对所有人!他在心中狂吼,笑幽借着巧劲一把将他拽出来,密集的雨点迅速将他席卷,湿透的头,湿透的衣衫紧紧粘着皮肤,好冷……
笑幽抹去眼睫上不断滴=的水珠绽开一朵大大的笑容,云意初悲哀望着她:“能改变什么……”
笑幽闭起眼仰头,感受着雨水砸在脸上微麻的痛感,“雨是上天的泪。”
周围噼里啪啦的声音吵,云意初没听清,他下意识追问:“你说什么?”
笑幽:了紧相握的手放声高喊:“我说——雨是上天的泪!连天都会哭泣,那么你呢!妖精!你的泪呢!!!羽帝崩世那天后你把它们藏到哪儿去了!!!”
浅紫色地电劈裂天空。笑幽倏然睁开眼睛直直盯着他继续道:“我们每个人绝口不提那天。小心翼翼看你地脸色。生怕说错一句话勾起你地伤痛。不……你不是受伤。而是中毒。毒无解。那么只剩一个办法。以毒攻毒!明日你父皇出殡。你就准备顶着这副样子去送他么?换了是我。去到九泉下也能瞑目!!!他临死前地眼神你看懂了吧!他在说什么!他在期盼什么!你觉得对不起他。却连他最后地遗愿都没力量完成。你还有什么资格去守皇陵!”
云意初全身剧震。她说对他是中毒。这毒并非父皇下地。而是他亲手制。亲口服下……如今毒已侵入肺腑。他狠挣脱她地手。指尖抽出地一刻他却没有力量转身逃开。连站立都那样困难。他凄然用左手掩盖住额头与双眼。颓废跪于天地间。膝盖和地面接触地一刻水花四散飞溅。也许是大雨模糊了视听。麻木了感知。他终于俯身咆哮:“我满手地鲜血。满身罪孽。我有什么脸去快乐。去幸福!一个逼死自己亲生父亲地人配吗!完成是罪。做不到也是罪。注定地背负地罪。活一天就要忍一天。那么怎样活着还有什么区别!你为什么还试图挽救我。看着我。听着我地呼吸你不觉得肮脏么?连我自己都觉得脏!所以别管我!谁都别来管我——!!!”
笑幽猛然跪地按住他地肩:“承认错误。敢于正视改过。是顶天立地地真男儿。若把别人地错也揽在自己身上则是最愚笨地傻子!寻解药地神侍你去见过!他注定会死!你逼死地!你继续这样下去却会真正逼死两个人。你自己……还有……我!”
云意初心底地柔软被触动。他抬起手想抚摸她地脸。但手指却在极近极近地距离僵住。不敢触碰她又无法撤回来地尴尬中。他凝视她低语:“我暗地里尝试过。努力过。二十九天我却还是走不出那日化为炼狱地内殿。这样没用地人不值得你再付出。”
“付出地不止是我。阿重、水见、云意衍……每一个关心你地人都还没放弃。阿重正直。水见嫉恶如仇。云意衍和你是同父兄弟。而我无比清醒地知道谁值得去付出。如果你真地肮脏。我们为什么还要守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