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彪笑道:“我们几人本打算拿了金子走人,但麦尔台兄弟说:‘这些人视金子宛若无物,肯定有重大图谋。’所以咱们就跟你们进来瞧瞧,嘿嘿,谁知果然有重大收获,这位少女居然有这等变幻剑气的本事,王爷见了,必定欢喜,也能弥补咱们先前的过失。”
苍鹰先前在王府上易了容,他们没认出他来,他冷笑道:“你们知道了这秘密,还想着能活命吗?一个都走不了!”竖起长剑,呼啸一声,直击麦尔台。
麦尔台手上的鱼竿乃是一柄罕见的奇门兵刃,上头缠绕的鱼线伸缩自如,只要启动机关,立时便能化作一张坚韧渔网,网线锋锐无比,被这渔网罩住,当场便会被割得鲜血淋漓,他拳脚功夫倒还罢了,但这柄鱼竿极为阴毒,若是对手不知底细,往往一招之内便死于非命。
他见苍鹰冲得莽撞,大笑道:“找死么?这般急?”鱼竿挥下,挡住苍鹰剑招,鱼线垂落,看似要缠住苍鹰,忽然按动机括,鱼线扩张,劈头盖脸的往苍鹰身上罩落。
苍鹰毫不避让,反而迎着渔网前踏,长剑透过渔网缝隙,哧地一声,刺中麦尔台手腕,麦尔台哎呦一声哀嚎,拿捏不住,鱼竿落地,苍鹰长剑横引,斩断麦尔台的手臂,在敌人惨叫声中,苍鹰劈开他的脑袋,转身面对陆彪,神情狂热,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
须知麦尔台这根鱼竿极难对付,多少英雄好汉,由于不知麦尔台底细,被他用这兵刃阴杀,连怎么死的都糊里糊涂。临敌之际,即便知道这鱼竿的机关,也往往不知该如何应对,缩手缩脚,以至于未战先败。谁知苍鹰不费吹灰之力便破了这兵刃,那破敌一剑自然而然,巧妙至极,就仿佛他对这奇门兵刃钻研了一辈子一般。
陆彪武功与麦尔台在伯仲之间,但却对这鱼竿极为心折,见他一招就败,登时心生胆怯,他颤声道:“你怎么...你怎么知道他的兵刃奥妙?”
苍鹰笑道:“这渔网撒得这么慢,我又不是瞎子,怎会找不到破绽?”
陆彪想要逃走,但吴老头、谢章与老顾分三个方位围了上来,那蒙古大汗仰天怒吼,挥动双头刀,势如狂风,朝吴老攻了过来,此人力气极大,一招一式威猛万分,吴老虽然年老,但身手矫健,毫无惧色,左躲右闪,瞅准大汉停顿之际,一甩手,一柄飞刀正中大汉脸颊。
那大汉放声惨叫,表情猛恶,顾不得拔下脸上飞刀,又再度扑了上来,吴老头左手虚晃,引得大汉躲闪,纵身鱼跃,左手扯住大汉兵刃,趁着大汉回夺之时,两枚梅花镖,刺瞎了大汉双眼,随后补上一枚金钱镖,刺破了大汉的喉咙。
苍鹰赞道:“吴老先生,好俊功夫!好一招漫天花雨。”这吴老头身手不凡,在剧斗之中,随手投掷暗器,指哪打哪,精准无比,便是双镖齐射,也是丝毫不差。虽然内劲一般,也瞧不出什么套路,但劲头不弱,心思巧妙,经验丰富,隐然不弱于江湖上的一流好手。
陆彪知道这大汉功夫在自己之上,与这老头单挑,居然也撑不过二十招。他一咬牙,亮出长剑,说道:“我是鬼剑门的人,你们若杀了我,咱们门主知道,要你们满门惨死,曝尸荒野!”
谢章大惊,失声道:“鬼剑门的人?这....李先生,这小子可不能惹,他们鬼剑门心狠手辣,号称杀人于无形之中。尤其是他们的门主,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听说天下没有他杀不了的人。我看咱们就放这小子离开吧。
陆彪面有得色,笑道:“看来你们之中,也有知道好歹的人。”
李先生见谢章说的郑重,一时有些犹豫,但想起这陆彪已经知道兰儿身上秘密,若是任由他回报江堂王,只怕从此祸事不断。他沉思片刻,说道:“此地再无旁人,若不杀他,后患无穷。”
谢章咬咬牙,登时再不迟疑,勇气顿生,说道:“鬼剑门的人杀了我的义兄杨孔,李先生,让我来对付他。”
陆彪哼了一声,心想:“他们居然不一拥而上?这人不过是个寻常武人,我先杀此人,再找机会脱身。”一挺长剑,招式诡异,姿势扭曲,刺向谢章胸口,谢章一挺战戟,将这一剑格开,他知道鬼剑门的剑法神妙虚幻,鬼气森森,不敢轻敌,当下凝神屏息,守得异常严密。
两人翻翻滚滚斗了三十招,陆彪武功虽高,但惯于暗杀偷袭,却不曾与人如此正面相斗,又见谢章守势严谨,久攻不下,心下怯了三分,只想找机会逃走。
这么一迟缓,登时被谢章瞧出破绽,他使出一招“万里无云”,一戟砍中陆彪肩膀,陆彪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想要抬手还击,却如何动弹得了?谢章转手砍掉陆彪脑袋,伸手拿住,大笑三声,随即哭喊道:“义兄,我替你报仇了!”
苍鹰喝彩道:“戟乃兵中之王,原是要以杀意取胜。谢大哥,就凭你这戟法,上得战场,也是勇猛无敌的大将。”
李先生说:“苍鹰兄弟,若这鬼剑门当真如此可怕,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离开此处,另寻休息之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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