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张君宝走远,苍鹰重重呼出一口气来,脸色极不好看,归燕然问道:“二哥,大哥他也是好心,咱们还是隐秘行动,抽丝剥茧,仔细探查为好。”
苍鹰恨恨说道:“他武功练到这般境界,便是皇帝老儿,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一介无能俗人,与蝼蚁无异,他大可以横行天下,无所畏惧,却非要畏缩行事,让人看着好生不耐,如他这般,迟早尝到苦头。”
归燕然又劝了几句,两人返回镇上,各自回房休息不提。
第二天一早,岛上阳光温煦,金芒如蛇,从树间投下晨曦,洒在屋顶路上,投下摇晃树影,朦胧幻梦,美景难描难述。
苍鹰被外头一阵吵嚷唤醒,探头一瞧,只见许多人在街上奔走,争相从仙树上取酒,一口喝下,神情陶醉无比,男女老少,竟无一例外。饮酒之后,手环色彩果然又稍稍鲜亮了些。随后众人跑到各自管事那边领取银币,管事不动声色,查看众人手环模样,苍鹰登时明白过来:这银币不过是个幌子,引百姓每天前往管事处报道,查看那人心情如何。
苍鹰出门,将归燕然叫了出来,两人来到管事那儿领钱,管事朝他们手环上一看,登时大失所望,装模作样,寒暄几句,自然而然问道:“两位兄弟,在这儿住的还习惯么?可曾饮那灵仙酒?”
苍鹰叹道:“咱们兄弟二人,一辈子不曾离开过家乡,此番远行,初始还好,到了后来,实在忍不住那思乡之苦,正是借酒消愁愁更愁,那灵仙酒不喝也罢。”那怪酒着实邪气,苍鹰实在不愿多喝,是以寻借口推脱。归燕然也立时出言附和。
管事脸上微微变色,立马堆笑道:“两位人生地不熟,在此未免寂寞,来来来,老哥哥请两位去酒楼美美吃上一顿,豪饮几杯,自然乡愁尽消。”他极为热情,言语熟络,领着两人沿街走了不久,来到一座酒楼前头,只见这酒楼修缮精致,门面气派,雕梁画栋,云屏红栏,酒客也是不少。苍鹰有心探他口风,也不推辞,随他上了楼,三人挑了雅座,管事拍了拍手,让小二端茶上酒,奉上佳肴。
苍鹰见那酒并非什么“灵仙酒”,但也是醇美佳酿,心下甚喜,来者不拒,连干数杯,归燕然只是忙着吃菜,胃口极好,赞不绝口,两人心情好转,手环又变回橙色。管事见状,如释重负,语气变得轻松起来。
苍鹰叹道:“管事,你贵姓?”
那管事忙道:“鹏远兄弟,你叫我忽而巴勒就成。”
苍鹰露出愁容,说道:“忽而巴勒老兄呀,这岛上日子太平,应有尽有,啥都不缺,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还是家乡亲切。那儿虽然乱了些,但我住的惯了,总是魂牵梦绕的。你们什么时候有空船,可否搭咱们两人回去?”
忽而巴勒忙道:“鹏远兄弟,听我说一句公道话。你那家乡眼下虽然看着平和,但若是哪天龙颜一怒,立时沦为血海尸山,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还是留在此处,日子一久,保管你乐不思蜀,寸步不离。”
苍鹰擦着泪水,说道:“宁愿死在故土,不愿在仙境偷生,还望忽而巴勒老兄成全。我看昨天送咱们来这儿的船还停在岸边,什么时候出航,可得告诉咱们一声。”
忽而巴勒陡然面现怒容,但硬生生忍了下来,偷看苍鹰手环,幸亏颜色未变,他强笑道:“那船十天半月,不会离港,等什么时候准备好了,我定会通知两位。”拍了拍手,叫来小二,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叫红花、翠柳过来。”
苍鹰与归燕然内力何等深厚,自然听到他的话,登时如坐针毡,浑身冒汗。
过了片刻,只见走来两位美女,一者妖艳,巧笑嫣然,眉宇勾魂;一者庄重,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两人分坐苍鹰与归燕然左右,陪着喝酒谈天,碰手碰脚,那红花热情奔放,娇躯如火;那翠柳淫.心汲汲,悄碰暗扯。苍鹰装出好汉模样,将两女一并扯过来,强颜欢笑,左右亲嘴儿,实则替归燕然解围。归燕然突然生出急智,猛喝几杯酒,趴在桌上,人事不知。
忽而巴勒不停注意两人手环,见颜色不深不浅,不亮不暗,心中怒想:“他妈的,这两人好难伺候,想来是见惯酒色财气之人,没奈何,还只能劝他们喝那灵仙酒。若不是看在王爷份上,我两刀将这两人斩成肉酱。”
就在此时,只听邻桌有人闲聊,说道:“老赵,真巧啊,你也来这儿喝酒么?”
那老赵问道:“老刘,你也来这儿了?与你形影不离的老王呢?”
老刘叹道:“这老小子真不是东西,昨夜一声不吭,全家搬到仙华宫去住了,咱们多年交情,居然不和我说一句,还是咱们那库尔台管事告诉我的。唉,我什么时候能有他这般好福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