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琼眨眨眼,在腾千录耳畔低声说了几句话,腾千录望向归燕然,神情狂热,而他身后诸人似乎心有灵犀,各个儿也是如此。韩琼又取出一个小瓶,小瓶中有金色液体晃动,归燕然头皮发麻,暗想:“他们将我的血收着了?这...这....”腾千录端详许久,喉头咕噜咕噜发声,眼中流下泪来。
李若兰心想:“嗯,对了,他们是周行天的属下,而周行天是归哥哥的爹爹,他们见了归哥哥,自然会崇敬一些。”
归燕然也有些激动,正想问他们周行天的下落,忽然腾千录怪叫一声,众人一齐跪倒在地,喊道:“魔神在上,受小人一拜,从此以后,敬受魔神驾驭,不敢有违,违者被炎阳吞灭,堕入永夜地狱,被魔影撕咬,永世不得超生!”
江龙帮众人吓了一跳,不知这些人在对谁说话,也不知他们为何这胡说。突然间,又见门外仆役匆匆而来,报:有一百多人在门口整齐列队,各个儿体格健壮,神态恭敬,语气极为客气,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李听雨惊疑不定,望向韩琼,只听韩琼说道:“不瞒诸位,老韩父女二人,与眼前这十一位兄弟,屋外一百八十九位教众,皆是昔日逍遥宫信徒。如今前来拜见,正是齐心归顺,共同相助江龙帮九江堂。”
李听雨愣了半天,总算听明白众人之意,他陡然得了这等大援,见他们神情,知道并非虚假,狂喜之余,又觉困惑、为难。一来不知他们意图,深怕惹祸上身,二来他们与北方群雄结仇,绝非善类,颇为棘手。他迟疑片刻,问道:“李某何德何能,能受诸位如此跪拜?”双膝一弯,正要跪下还礼,韩琼扶住他说道:“李堂主,实话实说,他们并非拜你,而是拜你手下这位归燕然兄弟。”
李听雨一回头,只见归燕然弯腰弓背,正朝里屋开溜,他大声道:“燕然,你过来,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归燕然叫苦不休,朝苍鹰张望求助,苍鹰哈哈大笑,传音说道:“命里有时终须有,船到桥头自然直。眼下再行推诿,不免得罪众人,男子汉,大丈夫,索性爽快一回。”
归燕然被他一激,顿时勇气百倍,只觉海阔天空,逍遥遨游,何须退缩?大喊一声,施展轻功,加快脚步,如野狗般夺路而逃。苍鹰见状大怒,骂道:“你给老子站住!”急匆匆追了上去,忽然见归燕然惨叫一声,似在里屋撞上了墙。众人一齐望去,只见他转了个圈,自行走出,苍鹰笑道:“看你往哪里跑!”一把将他抱住,推到李听雨面前。
众人正莫名其妙间,却见玄秦慢慢从里屋走到堂上,也不看众人一眼,绕了个圈,又走入另一侧,就此失踪。看来归燕然失手被擒,自然是他的手笔了。
归燕然哀嚎道:“韩叔叔,你骗人!你说过替我保密的!”死命挣扎,但他慌乱间被玄秦点中穴道,又被苍鹰铁臂抱住,如何挣脱得掉?
韩琼眸中含泪,也颤巍巍的跪下,韩霏也立即稽首,如此一来,江龙帮众人全数躲开避嫌,唯独剩下归燕然在前,苍鹰躲在他身后。
韩琼大声道:“咱们逍遥宫等了数百年,终于重现曙光,如何还能等待?教主在上,受我等信徒一拜!”众人齐声呼喊道:“魔神降世,暗夜无边,魔神降世,暗夜无边!”
李听雨听这些人声音发颤,若是再稍激动些,只怕大哭起来,他们言行诚挚至极,绝无半点虚假,无不替归燕然欢喜,又暗暗替他担忧。
归燕然低下脑袋,见到韩琼老泪纵横,韩霏边哭边笑,众人嘴唇抖动,显然发自肺腑的欢喜,而又听屋外哗啦啦声响,那些人似乎心生感应,一齐跪下。他并非铁石心肠之人,见状自也感动,暗忖:“我且认了这教主,让他们高兴高兴,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候他们见我教主当得吊儿郎当,差劲无用,自会免去我的职务,那时可就怪不得我啦。”当即说道:“你们大伙儿都起来吧,我认,我认了还不成么?”
他说话时运上雄浑内力,屋内人听得清楚,屋外人也聆听耳语,在屋内声音并无异常,但在屋外却用了传音入密的神通,这叫做“泾渭分明”,乃是传音入密中极高明的手法,若非他精通少林易筋经神功,又从张君宝那里学了少林寺的诸般佛法,也无法这般传音。
韩琼等人欢呼一声,一跃而起,而屋外也传来震天的叫好声,哗哗声响,各自起身。归燕然见他们表情由衷喜悦,有些高兴,而苍鹰趁势放脱了手,笑道:“贤弟,从今往后,你可得学会担当,哥哥我也不便管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