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曼闻言微微一笑,知道归燕然有意保护,心里一阵温暖,说道:“哥哥,你向我显本事么?既然如此,咱俩就来比比身手。”
归燕然道:“我哪里是显本事了?做哥哥的,自然要护着妹妹一些。”
安曼笑道:“我可不要你保护,本姑娘武功高着呢。这样吧,咱俩.....”她轻轻一跃,来到墙边,取过两碗小蜡烛,一碗顶在自己头上,一碗抛向归燕然,归燕然不明所以,也如她一般顶住。安曼笑道:“咱们与他们相斗,谁先弄翻了蜡烛,谁便算输了。若最后蜡烛都完好无损,谁打倒的敌人多,谁便赢了。”
归燕然童心忽起,颇觉好玩,说道:“就依你所说,咱俩比比。”
众敌人见这两人如此托大,直视他们若无物,尽皆愤恨,领头黑衣人道:“这女人杀了咱们许多兄弟,给我擒住了,带回去好好炮制!”众黑衣人齐声大喊,一窝蜂冲了上来。
安曼虽未练过蛆蝇尸海剑,但蒙苍鹰传授过神禽剑法,昆仑剑法讲究人剑合一,随剑而动,而神禽剑法灵动飘忽,故而她轻身功夫很是了得,感知也精细入微,头顶蜡烛,甚是稳当,朝前踏步,刷刷两剑,杀死二人。
有人围了上来,安曼轻叱一声,使一招“孔雀开屏”,长剑如扇般划过,击倒左侧两人,身子一转,又刺死右侧三人,内力感应之下,避过两人追击,翻身抓住一人衣领,往后一抛,又将数人撞得人仰马翻。
她心下得意,朝归燕然望去,登时目瞪口呆。只见归燕然化作一团红影,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在西,所到之处,掌风铺天盖地。众黑衣人只要被擦上半点儿,立时倒地,毫无反击余地。她逞强好胜,叱了一声,也连连击出劈空掌。她掌力虽强,但无法及远。只能够着两丈之内,比归燕然远近随心的掌法相差甚远。
安曼心想:“见鬼了,见鬼了!我这哥哥怎地如此厉害?人的身法怎能这般快?这般下去,我岂不是要输了?”心中一急,忽然痛呼一声,现出惊惧神情,身子摇晃,似是难以支持。
归燕然吓了一跳,以为她受了伤。如一阵风般冲了过来,接连出掌,安曼身边敌人莫名其妙间大走霉运,瞬时又倒了一圈。
归燕然扶住安曼。问道:“妹妹,你怎么了?”
安曼呜呜说道:“我...我难受....”
归燕然握住她的手,运功一探,只觉她真气运转无误。周遭黑衣人见有机可趁。举刀杀来,归燕然也不抬头,使出天琴云弦掌。砰砰几声,有十多人厉声嚎叫,登时飞了出去。
安曼睁开眼,蓦地怪叫一声,吐出一口气,将归燕然头顶蜡烛吹灭弄翻,归燕然满脸错愕,见安曼一脸坏笑,方才醒悟过来,低声惨叫,问道:“妹妹,你...你好生胡闹!”
安曼哈哈大笑,说道:“是我赢啦,你输啦!你向我显摆本事,以为能吓我一跳,我偏要让你长长记性。”
黑衣人此刻已溃不成军,有数人心生怯意,转身就跑,归燕然道:“给我留下了!”拿起安曼长剑,随手一扔,正中敌人背部大椎穴,他剑上附着内力,一时未散,竟未见血,只是封人经脉。
长剑命中之后,他凌空一抓,长剑折转,如同飞矢,又命中一人,将那人钉在墙上,那人痛吼一声,睁眼一瞧,并未受伤,原来长剑刺中他衣领,透入墙壁,却未伤他分毫,这份手法内力,委实精妙如神,玄乎异常。其余人吓得不轻,老老实实,不敢稍动。
安曼见归燕然这一手快如闪电,挥洒随心,武功之高,当真是随心所欲,无所不能,非但远远胜过自己,只怕连九婴也远不及他,心中钦佩自豪,直是难描难述。她欢呼一声,握住归燕然的手,说道:“你功夫比我高,妹妹我佩服得紧,但胜负之数,还是另说。”
归燕然心想:“这丫头争强好胜,不输给兰儿,难怪两人喜欢比剑。”笑了一声,说道:“咱们兄妹是一家人,只要你平安无事,我输了也不打紧。”
安曼脸上一红,说道:“你这么说,我倒有些过意不去啦。”
就在这时,只听一旁有一黑衣人厉声道:“若要这女的活命,放我们大伙儿一条生路!”
归燕然与安曼转过头来,见那黑衣人手持短剑,抵住那戏子张茜茜脖子,张茜茜吓得双眼红肿,剧烈抖动。
安曼“哼”了一声,说道:“瞧你们的剑法套路,当是隐星阁的人吧。隐星阁如今太不像话,非但替鞑子卖命欺压百姓,劫持身无武功之人,更是家常便饭了。”
那黑衣人眼中射出恨意,怒道:“若非你们雪莲派加害,咱们怎会落到这等地步?”
安曼道:“那是你们鬼剑门图谋不轨,谋害在先,咱们不过是如数奉还罢了。”说起此事,不免想起苍鹰苦心造诣、孤身犯险,心中又是一阵情动。
黑衣人道:“我不来与你啰嗦,若要这女的活命,你将你身边的情郎给我绑了,自己再脱光衣衫,老老实实呆着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