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怒道:“胡说八道!咱们神剑宗乃名门翘楚、侠客宗源,岂能做这等荒唐之事?何况你们两人脸上满是污秽,咱们也没瞧清楚了,怎会意图不轨?”
那女子道:“你们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神剑宗’的,我却没听说过,只是你们下手杀人之时心狠手辣,让人瞧得胆战心惊。你倒说说,你们神剑宗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为何在江湖上籍籍无名,无人知晓呢?”
那书生自来以神剑宗之名为荣,听这女子问询,心下激荡,忍不住便自夸几句,那女子眉头紧皱,眼睛一眨一眨,不时接口插话,每一句总恰到好处,既引起那书生兴致,又引出更多话题,那书生本是能言善辩之人,也不惧那女子有什么花样,兴头大盛,便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起来,只不过神剑宗似有严令,不许门下弟子张扬,故而这书生咬文嚼字,只是不着边际的吹嘘夸赞,也不说到实处,他其余师兄弟听得连连点头,并不出言阻止。
雪冰寒心想:“好聪明的姑娘,自知局面不利,便以此法讨好敌手,令他麻痹大意。”但见这女子手指拢在袖子里一动不动,她细细瞧那手型,拇指与食指捏紧,竟是运功之态,雪冰寒登时醒悟:“她们在拖延时间,加紧用功,想要凝聚内力,她们定是练功走火,以至于内力全失,但瞧这女子模样,似乎走火并不严重,故而心存希望。”再去瞧另一女子,隐隐也是如此。
那书生唠唠叨叨的讲了半天,终于实在编不下去,又道:“你们几个,眼下可知咱们神剑宗的威名了?”
雪冰寒惊呼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贫道今日方知自己乃井底之蛙,坐井观天,见识浅薄至极。”她将手中长剑往地上一扔,拱手道:“贫道乃江龙帮江浔八友的雪冰寒,自知不是神剑宗敌手,这便向诸位投降,还请诸位莫要痛下杀手,饶贫道一命。”
书生也听过雪冰寒的名头,心想:“江浔八友,各个儿是欺名盗世之徒,世人都说这雪冰寒容貌绝美,天下罕见,今日一见,真是截然相反,不知所云。”
雪冰寒又道:“但佛语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咱们江龙帮今夜既然插手相助,付出莫大代价,便非得保住这两位姑娘,贫道愿以身相待,割肉喂鹰,束手就擒,好让诸位有个交待。”说罢高举双手,朝神剑宗众人走去。
书生见她手中并无兵刃,姿势破绽百出,不愿露出戒备之态,以免失了颜面,旁人也都是这般心思,任由她走到近处,捏住她小手一扭,将她双手绑住,雪冰寒喜道:“诸位答应贫道了?”
书生冷笑道:“你这道姑好生麻烦,先让你消停消停,以免打搅咱们拿人。咱们神剑宗乃是名门正派,心慈手软,不想再造杀孽,你们若乖乖听话,咱们也不会为难你们。”
江龙帮众人见雪冰寒如此愚蠢,居然自投罗网,无不暗暗痛骂,又听这书生说要手下留情,面面相觑,无不心生求饶之意。
雪冰寒身子一颤,大声道:“你....你言而无信!好不要脸!”
那书生大笑道:“我几时答应过你了?又怎算言而无信?你这丑道姑真是愚不可及。”神剑宗众人一齐哄笑起来。
雪冰寒“嗯”了一声,那书生突然“哎呦”呼喊,捂住胸口,抽搐中倒在地上。众人不明所以,正要拔剑,雪冰寒身子一转,绳索断裂,一掌劈向一人头顶,那人慌忙举剑回刺,蓦地丹田剧痛,肋骨喀拉拉几声,几欲断裂,也不知如何中招,惨叫着翻身栽倒。
雪冰寒夺过他长剑,挡住一人剑芒,以炼化挪移功夫化作无形兵刃,身子不动,刺向背后,后方一人“呜哇”一声,倒退几步,软软摔倒。
众人不曾见过这等神出鬼没的招式,惊疑之中,动作迟缓,雪冰寒擒住那书生,跳跃几下,回到原处,长剑抵住书生脖子,说道:“你们全给我走了,不然这位老兄性命不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