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狐咬紧嘴唇,等他相拥,眼神凄然,却又欢喜,但九婴刹那间与她心意相通,突然明白过来:她虽与自己交.欢,实则正想着苍鹰,她将自己当做另一个男人,这才有心与自己缠绵!在她心中,只怕爱苍鹰远胜他九婴,逼死苍鹰之后,她一直强颜欢笑,实则郁郁不乐,表面上行事如常,可暗中一直在找寻苍鹰的踪迹,她既希望苍鹰真的死了,可心底又盼望他还活着。
她恨着九婴,她恨他害死苍鹰。可她又爱着九婴,她爱他为自己抛弃挚友。
九婴鼻子一酸,险些落泪,心中百感交集,痛苦不堪,因为他不也与她一样么?有苍鹰在他身边,他便如同有了靠山一般,无论面临怎样强敌,怎般绝境,他都不会失去希望。若不是她,九婴怎会与苍鹰反目?
正因为两人此刻心意相同,对彼此又恨又爱,这才能明白各自想法。
一时间,九婴静止不动,只是望着身下呼吸急促的恋人,兴致消退,颓丧恼恨,渐渐冷静下来。
他从她身上退开,穿上衣物,九狐支起身子,也穿戴整齐,说道:“阿离,不管怎样,我始终是你的人。哪怕世上所有人都背弃了我,你也始终会在我身边,对么?”
九婴惨然道:“姐姐,若你我之间都有隔阂,我做人还有什么意味?”
九狐心神慌乱,匆匆推门出去,门一开,却见冯叶华迎面走来,冯叶华见到九狐,面露喜色,问道:“九狐妹妹,你不告而别,可把咱们全急坏了,你这几个月上哪儿去了?”
九狐小声说了句话,自个儿也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随即快步走远,冯叶华见她眸中含泪,发丝纷乱,肌肤上有晶莹汗珠,脸泛红晕,心中震惊,直是无以复加。他愣了片刻,虽觉黯然,但不敢多想,走入九婴房中,朝九婴行礼道:“门主,属下久盼门主归来,今日终于得见,真是不胜之喜。”
九婴背对着冯叶华,凝神须臾,说道:“我胡乱行事,累大伙儿忧心,实在追悔莫及,只要冯大哥不来怪我,我便心满意足啦。”
冯叶华性子雷厉风行,在雪莲派中主管与江湖其余门派纷争之事,此刻禀报说道:“门主,三月之前,江南江龙帮与咱们雪莲派起了冲突,木酒庄的笑醉庄主投靠咱们,不交江龙帮的供金,被李麟洪派人灭了满门。属下孤身找上门去,连败木酒庄江龙帮分舵高手,杀了数十人,李麟洪这厮起意报复,变本加厉,连命手下挑事,与咱们狠狠打了几架,各有损伤。”
九婴怒道:“这老混账这般霸道,行事竟如此残忍?当年我远赴江南,帮他一个大忙,他欠我情面,却胆敢招惹咱们?可是这两年咱们太过客气,这老小子便不知天高地厚了?”
冯叶华道:“此人手下高手着实不少,大多是西域武人,武功怪异,寻常门派也敌不过他。加上他与江南‘及时雨’李听雨乃是拜把子兄弟,而这李听雨手下江浔八友,非同小可,更听说是逍遥宫归燕然教主的岳父,李麟洪这粗人本就妄自尊大,如此一来,更是倒行逆施,为祸江湖。”
九婴本就心神不宁,被如此一搅合,更是头脑发胀,转过身来,问道:“后来又如何了?”
冯叶华垂首道:“门主恰巧外出不在,属下不便自作主张,之后稍有隐忍,岂料此人又惹到仙剑派头上去了,武州‘游园梅’梅沛乃是仙剑派盟友,与这厮起了争端,大打出手,断了一手一脚,成了残废,其家人向仙剑派哭诉,恰巧离遁率众弟子远行,无人主持局面,双方有过交手,又被这厮占了便宜。”
九婴怒极反笑,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这老混账狂妄自大,迟早吃到苦头。”他曾听人说过这逍遥宫归教主的功夫,对他极为忌惮,江龙帮与逍遥宫渊源不浅,他本也不想惹江龙帮,但被旁人欺上门来,又岂能退缩?如今仙剑派也与此人交恶,双方借此联手,或可将此人打的一蹶不振,即便归燕然出手,也未必敌得过仙剑、雪莲两派高手联手。
冯叶华道:“门主有所不知,李麟洪这几场胜仗之后,得意忘形,忘乎所以,竟发下武林英雄帖,邀请天下武人,齐聚泰山,召开武林大会,要以武会友,比较势力,选出一个武林盟主来。”
九婴心想:“此人可是失心疯了?他手下莫忧、段玉水功夫果然了得,但未必真能震服群雄,横扫天下,如今又要当选这武林门主,当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了。”
冯叶华见九婴不答,抬起头来,猛然见九婴脖上似印有红红的唇印,蓦然间,他心脏骤停一般,整个人木然而立,魂不守舍,再也说不出话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