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等人一听,登时如释重负,怨气顿消,老候霎时探出手来,来势奇快,在狄江肩上一拍。狄江本笑得快喘不过气,被老候拍打,笑声立止,如此一来,也知这老候武功比自己高明太多。
李若兰心道:“这老候是什么人物?身手利落,内力深湛,已臻极高境界,不知我是否挡得住他么?似他这等人物,为何在江湖上籍籍无名,又为何会来到帝台山旁?莫非他有极大的阴谋,要与我帝台山为敌?”
她目光一扫,惊见老候身后站着一人,一头白发,容貌却极为年轻,身形消瘦,但却不显虚弱,以李若兰的内力耳音,竟不知此人何时到来。那人恶狠狠的瞪着狄江,喝道:“侯戾,你为何饶了这奸恶小子,怎地不让他活生生笑死?”
侯戾嚷道:“步袭老弟,此人不过是来代人受罪,不是罪魁祸首,也不必杀他。”
那步袭怒道:“潜丫头,这人也是辱我女儿的贼头,对么?”
那潜丫头忙道:“老爷,这人当时并不在场,真正的恶人,并未上山来。”
步袭哇哇乱叫,一头白发竟根根竖起,骂道:“你骗人!他们狄门是一丘之貉,各个儿不是好东西,若非我与侯戾恰好回乡,只怕我女儿早遭毒手!好,我这便回去,杀光狄庄满门,便从这小子下手!”此人性子暴躁,不听人劝,抽出一柄蓝色长剑来,剑身如丝绸般,隐隐有光流动。
侯戾知这步袭性子,又有心瞧来人功夫,并不阻拦,嘻嘻笑道:“我瞧这黑脸大汉,更是其中首恶,你瞧他一脸急色模样。”
苍鹰怒道:“老子急色你个头,在老子眼中。无论美女俊男,各个儿都与野猪一般。”
步袭见苍鹰叫的响了,有心较劲儿,指着李若兰。厉声高喊道:“那你看这女子也如野猪么?”
苍鹰随口道:“稍稍好些,算是家养山猪。”
李若兰忍耐不住,扑哧一笑,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叱道:“你说我什么?信不信我。我揍你?你陪他们发什么疯?咱们快些把那几位姑娘带走。”
步袭喊道:“狄门帮手。一个都不许走!我总要把狄门杀的干干净净,方才解恨!”疯劲儿上涌,剑如蓝光,刺向苍鹰额头,但剑势飘游不定,笼罩苍鹰多处要穴,剑虽不快,但手段极为玄奥,李若兰心中一跳,暗想:“此人剑法也不在侯戾之下。”
苍鹰喝道:“好剑法!”双剑出鞘。霎时与步袭交锋,步袭与侯戾奇道:“金羽剑,黑丧剑!”话音刚落,已与苍鹰对了十招,两人内力碰撞,互感震荡,那步袭长剑化作弧光,横斩向苍鹰胸口,实有巨浪之威,苍鹰金剑一封。黑剑疾刺,也有狂风之态。步袭喊道:“这可不是本门招式!”脚步变幻,如舞蹈一般圈转,内力随长剑发散开来。既护住要害,又稳步推进。
苍鹰说道:“只要能对付你就成,招式不同,有何干系?”一边说话,一边将双剑舞得如游龙飞凤,日月交替。步袭内力有质无形,笼罩方圆,但苍鹰尽能抵挡得住。
狄江在一旁瞧得心惊肉跳,大感敬畏,暗想:“这两人如此剑法,就算十个我也挡不住。这鹏远果然有过人之能,难怪燕然师父对他如此盛赞。”但想起此人竟对李若兰别有图谋,仍暗自生气。
步袭笑道:“你既得了金羽剑,可知金羽剑的妙用么?”
苍鹰喊道:“怎能不知?”退后一步,竖起长剑,霎时金羽飘飘,光芒千道,步袭闭上眼,随手挥剑,竟将苍鹰剑招全数挡开,苍鹰大喝一声,身影晃动,使出神禽剑法,绕着步袭连刺,整个人仿佛化成长蛇,将步袭裹在当中,步袭睁开眼来,步履交错,竟冲出剑影包围,回身一剑,苍鹰“咦”了一声,双剑同时格出,当当声响,竟挡住两招。
侯戾笑道:“双形剑法也别他看穿啦,此人定是同门无疑。”
李若兰暗自惊诧,想到:“双形剑法?那是什么?为何他只出一剑,却有两声?”
步袭跃上半空,在石壁上一蹬,朝苍鹰飞扑刺来,苍鹰心想:“他看似只刺一剑,实则另有一招,肉眼难辨,似是无形剑气!”双剑交织,如同铁壁,果然又是当当两声,手臂一麻,退后半步。
步袭喊道:“好!果然又挡下了!”突然间又出两剑,正是两道无形剑气,但那两道剑气之后又伏着剑气,四道剑气同时来攻,苍鹰左接又挡,手忙脚乱,方才拦住。
步袭双手持剑,正要全力来袭,苍鹰吐出一口浊气,喊道:“我也动真格的啦!”就在这时,那侯戾一晃而来,一脚踢向苍鹰,一剑刺向步袭,姿势古怪,但招式巧妙,将两人同时逼退半步。他在空中转了个圈,说道:“罢斗,罢斗,都是同门,不必如此较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