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网一侧黑,村子里夜晚家家户户熄了几日的灯笼再次亮了起来。红彤彤的在夜色中格外好看。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在村丰不断的响了起来,继而异彩纷呈的烟花啸叫着冲上夜空,绽放出美丽的花朵,,
双河村西路旁,土地庙内外灯火透明。香火鼎盛,一些村民们站在庙外面,燃放着鞭炮和烟花。
其中就有许正阳一家四口。
原本许正阳是不想来的。他琢磨着自己给自己添香火算是怎么个说法?更何况他实在是担心母亲与父亲去给土地庙中泥塑的雕像下跪去,所以才会竭力的劝慰着不用去。可惜却容不得他说别的,母亲一个劲儿要求务必得去一趟,家里已经专门买了烟花。今天就在土地庙前让土地神他老人家热闹热闹,高兴高兴。
与他们家想的差不多的还有许多村民,逢节日里,自然是要来庙中烧香上供的。
看着村民们陆陆续续的进入庙内。虔诚的上供烧香,磕头,许正阳心里颇不是个滋味,尤其是母亲和父亲下跪的时候,他更是拉扯着妹妹站在庙外头看烟花,眼不见心不烦啊。毕竟他不能去拦阻父母不要下跪,那样会让村民们如何猜想?
待父母从庙中走出后,许正阳这才自己一个人跑到庙中,虔诚的跪下。久久不肯起身,默默的在心中想着把这下跪磕头,百分之五百的还给父母。
在村民们看来,还以为许正阳是真心实意感激土地神这半年多来对他的帮助。
确实是让人羡慕又嫉妒啊,土的神怎么就那么待见他许正阳呢?
如今村里因为半年多来生的一件件事情,大部分村民们已经相信了冥冥之中土地神的存在,故而在平日里的生活当中,村民们心头略有畏惧,谨言慎行,不说过分的话,不起歹意恶念。就连一些往日里有些小过节的邻里街坊之间,也都慢慢的恢复了关系,见面热络的打招呼。谁家有个什么事儿都会上前帮衬一把。
巧合的是,年初六的时候,村支书周庆国就在大队喇叭里喊着,南方某某城市某某工厂要来咱们这儿招工人了,牛八岁以上男女都招,月工资四o至旧口元,八小时工作制,加班的话有补助和奖金,双休日,管吃住,,县劳动局给担保,不会上当受骗。
这对于双河村村民来说,无疑是一今天大的好消息,谁不愿意去外面多挣些钱?在家里忙忙活活一年到头来能攒下几个钱?而且有县里的劳动局给做保证,那还犹豫什么?所以村里的年轻人几乎都报了名,有些成了家有了孩子的年轻人也都报名,和父母商量着把孩子留在家里,然后两口子都出去打工挣钱。
村支书周庆国倒是坦诚,说每个人啊,要去上班得交给中介人一百块钱,我呢,是咱们村的支书,为咱们村着想,绝对不赚这中介费。
在村民们为此而高兴的同时,更多的人就又把这件好事的由来扯到了土地神身上。
想想从去年土地神开始显灵,风调雨顺庄稼丰收,村里越来越平和。过完年就又有这么好的事情轮到了咱们村,这不得好好感激土地神吗?
站在庙门外一旁的杨树下,许正阳看着村民们满面幸福开心的点放着烟花爆竹,心里忽然有了很大的满足感和成就感。俗话说家和万事兴,国家和个人的家庭一大一而一个村子,又何尝不是一个家庭呢?能让村里如今和和睦睦,少有流言蜚语挑起争执矛盾,岂不是一件大好事吗?
正想着这些事情呢,脑海中定案薄提示他,苏鹏有事要向判官大人
报。
许正阳拉着妹妹的手往家里走去,一边在在心里用意念和苏鹏做着交流,没有重要的事情,苏鹏是不会汇报他来定夺的。
苏鹏这半个多月来,倒是勤勤恳恳认认真真的尽了一个鬼差的职责。在活河市境内整日里游荡,巡查些不平之事,以及一些不为人知的恶事等等。比如某一晚一梁上君子正待要翻墙而入时,却见墙头坐着一位身穿黑衣看不清面目的人在死死的盯着他看,当即粱上君子便吓得屁股尿流落荒而逃,却不曾想被那黑衣人追上,示以鬼差令,警告其以后不可再行偷盗芶且之事;再有。某不孝儿媳,忽有几日疯疯癫癫后,本性突变。对公婆如同亲生闺女般孝顺,让二位老人欣慰不已。在心里不住的谢天谢地;一个肇事逃逸的轿车司机,在肇事两日后,交警部门无法追查到时,却到公安部门自,并且承担了事故中伤者的医疗费用,亲自向伤者致歉……
当然,每每鬼差都会警告当事人,切不可说出去,泄露天机。
事情虽然不多,但也是无奈之举。毕竟泽河市这么大,苏鹏一个鬼差只能是碰到什么事儿就管什么事儿了。
原本普通的小事情是无需向判官大人汇报的,而且他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判官大人神目如炬。都一清二楚。但是这次苏鹏却有必要向判官大人汇报了。因为人命关天,他心里有火,却也必须得到判官大人的许可定夺。
说起来此事也算不得太大的事。无非就是一个人说了过头话而已。
人常说过头饭可以吃,过头话可不能说;尤其读好书尽在涧书晒比o肌巩姗凡,当冥冥!中,举头二尺有神明头话曰被神明听尖:…过头话的人就有可能要到霉了。
嗯,通常情况下,过头话说的再过分些,我们称之为誓。
一般人要誓,要么就是因为受了冤枉委屈却又无法解释时,才会用誓来表达自己的清白与无辜;要么,就是死乞白赖干了坏事儿不肯承认,借着誓来掩饰和狡辩他的心虚。
这次让苏鹏遇见的,是一个叫做王勇敢的无赖,步县官军屯镇人,今年三十九岁。
王勇敢算得上是个。有头脑的人,却也是个自私到了极点的人。他处事圆滑,为人奸诈,在县里通过关系承揽下了一个又一个小的建筑工程。便回到镇上各个村里招那些小的建筑队去干活儿。等活儿干完了。工程款他拿到手中之后。就会用各种理由去克扣下面小建筑队的工资,甚至干脆耍起无赖不给。
而且王勇敢六亲不认,就连自己的老丈人都让他给骗的在村子里抬不起头来做人,更是在年前,自己先把工钱垫付出来给了村里跟自己出去打工干活儿的村民。
王勇敢的老丈人在正月十五这一天,再次找上门儿管他要钱时,把自己将钱已经先垫付出去的事告知了王勇敢。说这些的时候,王勇敢家的院子里已经围了好多个村子里来要账的人。
王勇敢一听老丈人已经把钱垫付了,立马就说钱不是年前就给你了吗?
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他,当即把老丈人气得差点儿晕厥过去,王勇敢老婆更是和他撕扯打骂。
听着王勇敢连自己老丈人都坑,要账的人要是气愤之余,要动王勇敢。
所谓无赖,就是这种软硬不吃的主儿,一看群情激奋,干脆瞪着眼往地上一躺,死皮赖脸的说:“钱我都给你们了,别再找我要,欺负人是怎么着?今天你们不打死我,我还不依你们了,谁他妈以后再找我要钱,谁就被雷劈死!”
遇到这种无赖,一般人除了气愤恼火之外,又能如何?真把他抱井里去?
可是他明摆着就是赖帐不给了,众人们气愤之余,把他给打了一顿。认倒霉吧。告状?上哪儿告去?乡下这些建筑队去干什么活儿,多半都是口头上一说,或者简简单单写个字据就算,拿出去根本不能当作证据的,没办法,厚道惯了啊。
不曾想王勇敢挨了打之后又反咬一口,报案要让人赔他医疗费。
这些受了他坑骗的人各个是气得火冒三丈,一个个诅咒他不得好死。
王勇敢当着众人的面,撑着那张被打的成了猪头的脸,无耻的说:“我不得好死?我还就活的好好的了,跟你们说吧,我有钱,新买了轿车,在县里买了房”你们不是打我吗?不是逼我吗?说破大天去,我也是把钱都给你们了,你们能把我怎么样?使劲儿骂吧,能骂的老天爷开了眼,让我开车出门儿钻沟里撞死,算你们有能耐!”
“王勇敢啊王勇敢,你敢个毒誓不?”他老丈人气得浑身哆嗦,指着他问道。
“誓?好啊,刚才我不是说了吗,有能耐就让老天爷开开眼,让我开车出门儿钻沟里撞死!”话说到这种程度,谁还能把他怎么样?
听完了苏鹏的话,再稍稍查看了一下,确认了此事属实后。许正阳冷笑着翘了翘嘴角,在意念中对苏鹏吩咐道:“那就让他开车的时候钻到沟里撞死吧,哦对了,他死后,让他媳妇儿记得把钱该还给谁还了。”
苏鹏恭敬领命。
正月十六,驼国道由步县至海河市二十一公里处,一辆崭新的黑色宝来轿车突然失控,撞破了防护栏,钻至旁边五米深的路沟中,驾驶者王勇敢当场死亡。事故初步检查认定,王勇敢属于是疲劳驾驶,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