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张了张嘴，像是忘了刚才的痛感，想要撑着手臂坐起来。
可身体撑起一半，胸口的痛意立刻袭来，他一个没留神又栽下去。
霍云骁伸手扶住他的后背，大掌温热。
“别乱动。”
霍云骁拿来一个抱枕塞在南柯的腰后，调整了两下位置，确定南柯能坐好之后才松手。
“不用急着起来，伤在胸口，没打到脊椎算你运气好，否则你现在已经瘫痪了。”
南柯这才想起昨晚在天台上那让人费解的一幕。
“昨晚……那个人不是霍天霖，他……”
霍云骁白了他一眼：“你该庆幸他不是，否则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跟我讨论昨晚的事情吗？”
南柯的脸上有几分尴尬。
他昨晚想杀了霍云骁的父亲报仇，可转眼之间，霍云骁就坐在他面前了。
昨晚的豪情壮志都没了，甚至有几分心虚。
霍云骁瞥了南柯一眼。
“怎么不说话？来费城寻仇的时候不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吗？”
南柯垂着头，黑色碎发垂下来遮住了眼帘。
“我是来寻仇的，我杀了他之后也没打算活着，要杀要剐随你，霍云骁，我跟他本来就有仇，就算你对我好，我也……”
“原来你还知道我对你好。”
霍云骁冷不丁的说出这句话，把南柯后面的话都截住了。
“我……”
“我对你好，你要杀我父亲？那点好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这不是没杀成吗？”
霍云骁一巴掌盖在南柯的脑袋上：“没杀成和不杀是两件事！”
南柯不知道是因为受伤虚弱还是什么原因，竟被这一巴掌拍的有些委屈。
他垂着头，声音闷闷的。
“对，我是想杀他，你就当喂到狗肚子里吧，我的仇是一定要报的。”
霍云骁摸出烟，瞥了一眼南柯惨白的脸，又将烟丢在一边。
“行了，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反正人你没杀成，还险些害死自己，就当两清了。”
南柯的心里堵得厉害。
其实他知道，不会两清的。
他要杀霍云骁的父亲，他自己受了伤，是咎由自取，霍云骁甚至还救了他，何来两清？
霍云骁的声音有几分不耐烦。
“你把头埋那么低干什么？抬头，说话。”
南柯这才勉强抬起来几分，说：“昨晚的事情，我不明白。”
霍云骁冷哼一声：“等你想明白，我半截身子都要埋在土里了。”
南柯：“……”
霍云骁将昨晚的事情给南柯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包括假扮人的事情，还有罗刹已经替代南柯返回组织的事情。
南柯的眼中划过恨意。
“他给我假消息？就为了让我在这里重伤？霍天霖已经被他的人抓走了？”
霍云骁点头：“将军恐怕已经料到你的行动模式必然是单刀直入，这样根本不可能接触到我父亲，你就没想过你这么简单就能突破诺亚酒店的安保，有可能是个圈套吗？”
南柯：“……没。”
霍云骁叹了口气。
“所以将军派去的假南柯打的是感情牌，轻而易举接近了我父亲，我到的太晚了，只来得及来诺亚酒店救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