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又绕回来,欧瑾手里的打火机点着又熄灭,沉默的气氛蔓延。
提及这个可能存在的儿子,欧瑾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良久,他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云骁,我怕了。”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褚酒酒不告而别似的“分手”,也不是第一次被告知这个孩子死掉了,就像是一整颗心踩烂了再捡起来勉强拼凑好。
即使拼凑好了,那每一次破碎的蚀骨之痛都深深刻在他的内心。
或许是人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他觉得害怕。
霍云骁看着欧瑾有些阴郁的表情,无奈道:“算了,等结果出来再说。”
欧瑾问:“这边的事情你告诉沈暮了吗?”
霍云骁:“没有,她刚生产完还要休养一阵子,我和嘉树没有提及半个字。”
欧瑾笑笑,表情颇有些羡慕。
“嘉树才五岁就已经成了你的帮凶了,你觉得合适吗?”
霍云骁一脸骄傲:“他有那样的智商,为什么不用?”
提及此,欧瑾总是羡慕的。
霍云骁有那样优秀的一个儿子,五岁已经可以成为纪衡言的场外援助了,将来也必定是霍氏的掌权者。
就像是曾经的霍云骁一样,生来就是帝王。
这种感觉……欧瑾想,就像是一个人的生命在另一个人身上的延续。
他原本也该有个延续的。
“别想了,”霍云骁打断了他:“你要的所有设备都在地下实验室了,不过我提醒你一句,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轻易杀了温千算。”
“知道了,说到底是K洲会长,无冕之王啊,杀了他K洲是不是要再闹一次?”
霍云骁皱眉:“不好说,这几年刚刚平静下来,尽量别起风波。”
霍云骁下楼路过客厅时,看见褚酒酒蜷缩在沙发上睡着,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肩膀。
霍云骁道:“最近降温。”
欧瑾扫了一眼,神色淡漠:“嗯。”
霍云骁也不再多说,径直离开。
直到天黑,褚酒酒才迷迷糊糊的醒来。
她从沙发上坐起来,冷的搓了搓胳膊。
整个客厅都黑着,只有旋转楼梯下面安装着冷白色的灯带,是她目光所及唯一的光源。
她尝试往楼上走去,走到楼上刚转了个弯,一头撞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嘶——”
“你在找谁?”
黑暗中传来欧瑾冷漠的声音,让褚酒酒昏沉的头脑迅速清醒。
“我刚睡醒,看到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所以想问问你……”
“温千算在地下室。”
褚酒酒一愣:“我没找温千算。”
欧瑾一声嗤笑:“除了他,你还能找谁?这里还有谁是你认识的吗?总不能是找梁易吧?”
褚酒酒有些头疼:“我就不能找你吗?”
“不能,”欧瑾冷声道:“褚酒酒,别让我瞧不起你啊,吃回头草可不是你的风格。”
褚酒酒拧着眉:“欧瑾,你非要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吗?”
欧瑾略过她,打开灯,瞬间灯火通明。
“否则,你希望我怎么跟你说话?像假装失忆的时候一样捧着你粘着你吗?”
褚酒酒深呼吸了几口气:“我知道你是假装失忆了,你不用一次次的提醒我我被你骗的有多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