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林中,树影在月下显得虚无缥缈。
子夜,正式魍魉鬼魅出动之时。
司徒寒话音刚落,低低的声音笛音飘荡,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
突然,莫子邪右眼针刺一样疼,急忙捂住,透过手看到细若手指的小蛇密密麻麻的游走,掌下的蓝瞳诡异而又清冷,将身子不住的往司徒寒身边靠,直到退至他身后。
手中紧紧握住纸扇,司徒寒敏锐的感觉到了危险,眉头紧皱,双眸铮亮,寻着那飘忽不定的笛音。
见司徒寒胸有成竹的模样,莫子邪不知自己是否应该提醒一下,已经有一条小蛇游走距两人十步之遥。
黑褐色的蛇身与黑夜融为一色,灵巧的滑动,时不时有纤细的红信微吐,寻若闪电,只一霎又收回,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若非玉手下面的湛蓝瞳孔,谁又会发现那细若丝线的妖红。
幽幽笛声恰到好处的隐藏了那地下游走的恶魔,更是引得司徒寒分神。
九步,八步,七步,莫子邪的额上已经冒出冷汗了,这司徒寒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啊。
五步,四步,三步,莫子邪终于忍受不了,推推司徒寒:“你怎么还不杀蛇啊,别耍帅了。”
司徒寒一愣,随即脸色一寒,揪住莫子邪就跳到书上,莫子邪紧紧抱住树枝,腿不住的哆嗦,生怕掉下去喂蛇。
玄功默运。司徒寒双目发亮。纸扇开阖间。无数金针射出。直奔蛇之七寸。百发百中。
若非双手紧紧抱着树。莫子邪怕是要拍掌叫好。
笛音骤变。原本低沉漫不经心地曲调变得激昂猛烈。如金戈铁马战场厮杀。令人热血沸腾。
仅存地几条细蛇闻月起舞。身形渐渐起了变化。黑褐色地瘦小身体仿佛充气一般迅速涨大。原本手指粗细地小蛇竟然变得一人高。周身黑褐色地鳞片变大。首发但仍有光秃地表面被血色充斥。黑色地眼变成嗜血地红。恐怖异常。
莫子邪看着那不断吐着信子狂舞地巨蛇。冷汗浸湿了后背地衣衫。颤抖着开口道:“司徒寒。快放针啊。”
司徒寒冷哼一声。像看白痴一样看莫子邪。“那么大地蛇。这么细地针。放了又有何用?”
“你快想办法啊,它们爬过来了。”莫子邪平时也是胆大之人,只是生平最怕的动物就是蛇。大乱方寸。
司徒寒一拍纸扇,只见扇面上多出很多锋利的刀片,月色下明晃晃地夺人目。
笛声渐渐平稳起来,不似刚才那般激烈,但有股子玩弄之意在其中。
只见树上的司徒寒脚尖一点,轻飘飘的落于地上,衣袂飘飘,只见身形一变,纸扇划过。一条巨蛇已经身首异处,鲜红的血喷洒一地。
笛声渐渐高扬,三条巨蛇围绕司徒寒迅速的旋转,红色的信子不住的吐出,粘稠的唾液甚至从口中流出。
一声低鸣,迅若闪电,三条巨蛇盘起一跳,分别咬向司徒寒的颈,手。脚。
躲闪与缠斗此起彼伏,这三条蛇明显与刚才那条不同,配合默契,完美地三角。
就在司徒寒与三蛇缠斗之时,一条巨蛇慢慢的冲着莫子邪所在之树爬去。
尽管费了些力气,司徒寒还是凭借高深的功力结果了三条变异地巨蛇。
“司徒寒。”莫子邪尖着嗓子脸色苍白,如抱着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抱住树干。
司徒寒心存逗弄慢悠悠的走过去,试图引开那已经爬上树的巨蛇,不想那蛇竟然丝毫不为所动。蠕动着向上爬去。眼见就要够到莫子邪的脚,才想要展开扇子。
纸扇还未完全展开。只闻一声巨响,那蛇竟然变成肉末,尸骨无存。
笛声骤然停止,再无生息,而林中渐渐走来一道苍绿色身影,不是慕容松是谁。首发书.道
他肩膀上扛着一头肥壮的野猪,手中还拎着一只灰毛兔子,如离弦之箭般冲到莫子邪所在的树下,关切的说:“没事了。”
脸色已然苍白如纸的莫子邪见了慕容松,手只觉发软,身子有向下滑的迹象。
慕容松放下野猪和兔子,张开双臂:“跳下来。”
不带丝毫地犹豫,莫子邪松开了手,扑入他的怀抱,一旁的司徒汗脸寒心更寒,手中的扇子被紧紧的握住。
将莫子邪平安的送到地上,司徒寒指指野猪和兔子:“还饿么?”
满地鲜红,已经令人作呕的蛇尸,莫子邪哪还有半点食欲,只想快快逃离这个恐怖的所在。
“赶路吧。”司徒寒冷冷的说,率先而行。
莫子邪一手紧紧抓着慕容松地胳膊,惊魂未卜的茫然而行,一只温暖的大手覆在冰凉的小手之上,两人同行。
漆黑的夜色中,一只白鸽展翅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