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会不会有无赖听说了这事儿吗?简直是一定的!就算他们没听说,崔耕自己也可以找几个无赖办这个事儿。
崔耕当然不会这么干,因为他不愿意因此得罪整个泉州官场的同僚。毕竟,没有任何人喜欢一个爱打小报告的同僚。
但是,如果崔耕真逼急了,他什么事干不出来?
武良驹心思电转,瞬间就想捋清了一旦此事不可控后所遭受的恶果,随即赶紧打了个哈哈道:“胡说八道!贺旭之死,跟本公子有什么关系?他明明是……明明是……对,是倭寇杀的!”
他情急智生,谎言编的越来越流利,继续道:“对,就是倭寇。原来崔长史你杀的那些倭寇,还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倭寇还隐藏于乡野之中,可怜贺县尉孤身缴匪不成,反遭杀害。”
编吧,你小子就是往死里编吧!
崔耕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道:“武公子不必对本官解释此事,有那功夫,还是把谎编圆点,去跟陛下解释吧!她老人家信不信,那可就不好说了。”
“陛下一定会信!”武良驹自己给自己打气,道:“贺县尉被倭寇所杀,是所有泉州人公认的。要不了几天,冯刺史就会上表解释此事!”
崔耕耸了耸肩,双手一摊,道:“那又怎样?”
事情发展到现在,武良驹已经明白,现在是麻杆打狼两头怕,以自己现在的筹码根本就无法逼崔耕就范。又放了几句狠话之后,他就带着那些伴当离去。
很快,他便回到了武府。
武良驹并未娶妻,家中却纳几房小妾,但如今最得宠的,还是来历不明的丫鬟春香。
见武良驹进了内宅,春香赶紧迎了上去,道:“老爷子官居剑南道都安抚使,今天崔二郎总不敢跟您炸刺了吧?婢子恭喜公子爷。”
武良驹心情不好,要是别人问起这事儿,他早就一大耳刮子抽过去了。
但是春香不同,一来是他舍不得打,二来,他最喜欢看春香对自己无比敬仰的表情了。
这一打,不就显得自己气急败坏了吗?
武良驹眼珠一转,捏捏了捏佳人的粉腮,故作高深道:“小妮子,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崔二郎要是没两下子,能值得本公子如此忌惮?要对付他,还得从长计议。”
春香努力扮演起脑残粉的角色,不服气地道:“崔耕再厉害,能有公子爷厉害?就算他暂时得意,想必公子早已想出应对之策了。”
男人怎么能在女人面前说不行?
武良驹当然也不例外,傲然道:“知本公子者春香也,没错,本公子早有定计!”
“呀,公子爷真是东吴周郎再生呢,怎么这么快便有了计策?快说给婢子听听呗……”春香忽闪着可爱的大眼睛问道。
武良驹那为数不高的智商,顿时就被魅惑得降了一半,当即就把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
原来他在回来的路上又心生一计,要想解决崔二郎这个棘手的玩意,就得从根子上出发,直接把这厮的官职一撸到底最为痛快。
一旦没了折冲府长史的职事,他还能蹦达个屁?
当然了,他爹武三忠虽然如今贵为岭南道安抚使,但还没牛逼到随随便便,不问青红皂白就将一个朝廷的七品命官革职查办的地步。就是真皇帝干这种事儿都心怀顾忌,要有个师出有名,更何况是他们这对还没进武氏族谱的假皇族?要知道,他那两个便宜宰相叔叔们,说不定早就磨好刀,准备着给他爹来一下呢。
尤其是他爹在长安刚刚得了武后赏识,哦不,应该是大周天子的重用,正是敏感的时候,想要他爹倒霉的人多了。
这个时候能不给他爹找麻烦,他尽量不找。
武良驹混账归混账,但这点智商还是有的。
所以,武良驹准备修书一封给老爹,让父亲通过正常的官场运作下三道命令,好让自己行使计划。
其一,原来泉州都尉府调往长安的府兵,暂时不要调回来,继续让郭恪这支府兵拱卫刺桐港。
其二,命郭恪及旅帅孙仁义,前往广州述职。
其三,郭恪和孙仁义都离开了,折冲都尉府群龙无首,于是乎,命都尉府长史崔耕,暂时统领折冲府有府兵。
春香听到这里,疑惑问道:“公子,您没说错吧?不是要对付崔二郎吗?怎么还帮着他掌了兵权?”
“这你就不懂了吧?正所谓,欲先取之必先予之。”武良驹得意地道:“崔耕不承担相应的权力,又怎么能承担相应的责任呢?”
春香秀眉微蹙,越发费解了,问道:“公子说得好深奥哦,婢子怎么听不懂呢?”
“好春香,你附耳过来,公子好好跟你细说……”
等着春香凑过去,武良驹心情甚好地轻轻舔舐了一下她的粉嫩耳垂,自顾将主意道了出来。
一番耳语过后,他又轻轻捏了捏春香的粉腮,笑道:“如此这般的话,你觉得崔二郎既然暂领折冲府坐镇泉州港,又能逃脱的了干系吗?”
“啊?这……”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