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耕听了这话就更惊讶了,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回了清源?听你这话,二娘也知道我回来了?”
“那个客人自己说的。小的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二郎你来了聚丰隆。”
说到这里,小九儿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古怪的笑意,露齿笑道:“二郎快些回府吧,人家千里迢迢的追来,有诚意的很呢。”
一旁的曹天焦在风月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察言观色地能力很强,当即就觉得很不对劲,道:“小九儿,你跟曹老爷说说,你家那个贵客,不会是个女的吧?”
小九儿讶然,脱口而出道:“曹老爷咋知道的哩?”
崔耕一听这话可着急了,这边好不容易把曹月婵安抚住,咋又闹出个没边儿的绯闻了呢?
他赶紧搪塞道:“女的?什么女的?我怎么会有女客人?小九儿,你雌雄不辨,莫要搞糊涂了!”
曹月婵轻笑一声,揶揄道:“你急什么?紧张什么?以你崔御史的风流,有女客追访到清源不也正常?这次又是哪家司马的女儿,还是什么刺史家的孙女呢?你还是快回去看看吧,别冷了佳人的一片芳心呢!”
“曹小娘子,你还真猜错了。”小九儿很快就帮崔耕解了围,据实报道:“寻访我家公子的不是什么司马大人家的闺女,而是一个寡~妇。”
曹月婵听完一愣。
倒是曹天焦听说是个寡~妇,可就来劲了,“臭不要脸的!这寡~妇还来勾~引我们家二郎!”
崔耕很快就明白过劲来了,解释道:“应该是泉州别驾张子瑞的未亡人。本来说好的,她送张子瑞灵柩回魏州之前,来拜望我一下。结果我心忧咱们聚丰隆银号的事儿,就把这事儿给忘了,没想到她追到这来了。”
“对,就是那个五姓七望女!”小九大声喊道,生怕屋中曹家父女听不见似的。
五姓七望的名号,大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家里来了王瑞月,小九儿深感与有荣焉,挺了挺胸脯,道:“二郎你就快些回家吧,二夫人在催了,她说莫被人挑咱们崔家的礼数。”
崔耕唔了一声,道:“好,我这就回。”
又转头对曹月婵道:“聚丰隆银号开加盟店的事儿,月婵你再好好地考虑一下,无论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言罢,崔耕冲着曹天焦打了个招呼,就迈步下楼了。
望着他远去的背景,曹天焦又忍不住埋怨起来了,道:“女儿啊,不是我这当爹的说你,今天是多好的机会,你怎么就错过了呢?现在还有什么好矜持的?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又是司马的女儿了,又是五姓七望的寡~妇,再过些日子,还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
曹月婵满不在乎道:“爹,你现在还不信女儿的判断?当初女儿怎么说的,崔耕和那潮州司马女的事儿成不了。哪有定亲诗写军旅诗的?”
“那可不一样。”曹天焦道:“我正是因为相信这事儿成不了,刚才才敢敲打他。要不然,借给我俩胆儿,也不敢对七御史不敬啊。我说的是兆头不好,这么一来二去的,哪天说不定就……”
见曹月婵的面色越来越难看,曹天焦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他赶紧转移话题道:“我说丫头,你到底怎么想的?既不愿意人家崔二郎娶别人,自己还不愿意嫁给他。说句不中听的,你这不等于占着茅坑不那啥吗?”
“我……”曹月婵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占理,弱弱地道:“他和别人定亲,我就觉得是自己的好东西被人抢了似的。但要我答应嫁给他……又感觉没到那个份上。”
曹天焦无奈地翻了翻白眼,送给曹月婵两个字儿:“矫情!”
……
……
崔耕和小九儿刚一进门,茂伯和二娘就迫不及待地迎了过来,道:“二郎你快去招呼客人吧,别让高门大姓的人觉得咱们小门小户的不知道规矩。”
这怎么跟小九儿一个调调?你们也太拿这王瑞月当回事儿了吧?
崔耕淡定说道:“没那么严重,五姓七望又不是皇帝。对了……”
他忽然发现了古怪,微微愕然地看着二娘,问道:“里面莫非是绣绣嫂嫂在招呼王瑞月?二娘,以你的性子,能错过跟五姓七望女搭上话机会?这可不像你的性格哩!”
“唉,老娘倒是想呢,不过……”
二娘叹了口气,郁闷道:“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我这两下子跟人家贵女一搭话不就露了怯了吗?那丢的还不是老崔家的脸?”
行啊!
崔耕不由高看了二娘一眼,关键时刻二娘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嘛!
随后,他笑道:“那现在咱们一起进去吧,就算你真说错了什么话,也有我帮你遮掩着。”
“好,好,好。”
听了这话,二娘的脸上都泛起红光来了,乐滋滋道:“那老娘赶紧去打扮儿打扮儿,呃……我也没什么好首饰,这衣服也没什么合适的……”
“行了,行了,别磨蹭了,你刚才不是还说要快点吗?顾不得那么多了,快走吧。”
“等等,二郎,你手说这银钗是往左边插一点好,还是右变插一点好。”
“都挺好的。”
说着话,二人已经进了屋内。
王瑞月不愧是五姓七望之女,待人接物,让人如沐春风。没说几句话就把二娘哄的眉开眼笑的了,二娘的所有担心都成了杞人忧天。
足足寒暄了半个时辰之后,王瑞月才对二娘说道:“二夫人,奴家有桩事儿,唔…想和崔御史单独谈谈,不知方便不方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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