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公堂上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淳于良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大堂,上气不接下气,哭喊着叫道:“真儿丢了!我家真儿丢了,崔县令,你当初跟我保证过,万无一失的!”
崔耕仿佛被人狠狠一拳砸在脑门上,瞬间蒙了!
咣当
手心一松,惊堂木脱手跌落到地,只见崔耕呆若木鸡地杵在那儿,久久无语。
这下堂下众人也都明白了,为何崔县令会突然站起来,下令调集人手赶紧去保护淳于真。很显然,这伙贼子狡猾至极,刚才不过是利用孙立刚来扰乱麻痹他们,让他们放松了警惕,然后再趁机掳走淳于真。
淳于良哭归哭,伤心归伤心,但没有寻死觅活,更没大闹公堂怪责崔耕。他只是要求崔耕尽快破案,好让他们父子团聚。
可他越是这样,崔耕心里越是难受,越是内疚羞愧。
原来自己是怎么答应人家的,是怎么赌咒发誓的?现在真出了事儿了,怎么跟人家交代?
唉,真是后悔啊,破案是大人的事儿,就不该让一个七岁的孩子牵扯进来。
这孩子要是真的身遭不测,自己就难逃其咎!
崔耕越想越内疚,最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公堂,回到了内宅将自己关进了书房。
连着两天,米粒未进,只是喝了点清水。
封常清等人在书房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最后惊动了淳于良这个苦主,跑来县衙出言相劝崔耕。
堂堂一个县令父母官,苦主丢了孩子,自己破不了案,却还让苦主来开解自己,这更让崔耕情何以堪?
他不得不从书房走出来,面对众人。
大家一见崔耕的状态,更是急得不行,米粒而进不说,估摸着连着两天都没睡觉,不然不会熬得连眼睛都凹进去了。
最近一直在江都县辖下各乡寨巡视的县丞陈三和也回来。他看着崔耕这样,不由开解一番,案子再怎么难,也不能这么自虐啊。
众人也是你一言我一语。
崔耕苦笑道:“大家都别说了,本官真非绝食自虐,只是案子一日不破贼人一天不抓,实在是没心情吃得下去。真想让我吃饭啊,也成,赶紧把贼人给我找出来。实在找不来敌人,有点线索也成。”
“那个…大人…”宋根海吞吞吐吐,低声道,“其实线索,还是有一点的。”
“闭嘴!”几人齐声呼喝,示意他不要说。
封常清更是气得上前轻轻踹了他一脚,凶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老神棍陈三和更是挥挥手,冲宋根海示意道:“宋捕头,这里没你事儿了,你先带人到城里的客栈茶肆什么的转转,找点有用的线索回来。”
宋根海这时也后悔自己大嘴巴,哦了一声,急忙忙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