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郡王就在里面,袁刺史请!”
庐陵王府的长史韦笑,乃是韦后的族人,李显的心腹,笑吟吟地将袁立诚引起一个颇为淡雅地房间内。
袁立诚凝神望去,但见武崇训躺在一张胡床上,身上盖着一床薄棉被,面色红润,睡的香甜。
他这才心里一松,道:“高阳郡王的病,可是好一些了?”
“那倒是没有,只是给他喂下了安眠的药物而已。”
“嗯?”袁立诚微微一愣,道:“庐陵王府的医官不是告老还乡了吗?新任的医官尚未上任,到底是谁给高阳王开的药?出了岔子,你们担待得起吗?”
他的面色越来越严肃,说到最后,已经是声色俱厉!
但韦笑却毫不慌张,道:“袁刺史莫着急嘛,我找的这个人,可是天下有名的名医,专治……”
韦笑的声音越来越低,袁立城为了听清楚,不由自主的凑上前去,只听到了两个字儿:“不臣!”
“什么?什么不沉?”
呜
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猛听得脑后恶风不善!
“这是庐陵王要算计本刺史啊!嘿嘿,那你可错打了如意算盘,我姓袁的可不是吃素的!”
袁立诚武功甚高,这才艺高人胆大,要独自刺杀两个波斯人,以及今天毫无防备跟着韦笑进来。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庐陵王安排的这个刺客,同样不凡!
“你给我在这吧!”
在电光火石之间,那刺客的一双肉掌已经击到了袁立诚的后脖颈上。
他眼前一黑,就跌倒在地,人事不醒了,
待袁立诚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旁边还有一人和自己同样遭遇,正是高阳王武崇训。
此时武崇训似乎已经恢复了神志,低下头去,垂头丧气,不发一言。
在袁立诚面前坐着的,正是庐陵王李显和他的王后韦氏,另外还有崔耕、韦笑、韦什方以及李显的众多子女,李裹儿也在其列。
韦什方已经恢复了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轻拍了两下手,赞叹道:“袁刺史好俊的功夫啊,要不是贫道出手,还真拾掇不下来。”
袁立诚认出他就是当初那个老胡人,恨声道:“想不到本刺史百密一疏,竟被你钻了空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是想请袁刺史依旨办事而已!”
“旨意?谁的旨意?拿来我看!”
“当然是当今陛下的旨意!至于圣旨吗?待会你会看到的……”
韦什方一挥手,就有庐陵王的亲信过来,将袁立诚和武崇训推推搡搡,推出了门外。
此时武三思的人当然已经发觉,但袁立诚和武崇训都做了人质,他们能怎么办?也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出了庐陵王府的大门。
围困庐陵王府的兵丁们见势头不对,赶紧弓上弦、刀出鞘围拢过来。
这时候就该崔耕出马了。
他将一份类似圣旨模样的东西一抖,高声道:“吾乃著作郎崔耕是也,奉了陛下之命,接庐陵王回京,尔等还不速速闪开!”
袁立诚扯着脖子喊道:“大家别听他的,他那个圣旨是假的!众将士,赶紧动手,将这些乱臣贼子拿下!”
“我看谁敢动手!”
韦笑和韦什方各持钢刀,逼到了袁立诚和武崇训的脖子上,道:“袁刺史和高阳王若是出了个三长两短的,你们担待得起吗?”
“这……”
袁立诚死就死了,但武崇训可是武三思的儿子,那些军士们还真担待不起。更最关键的是,现在他们群龙无首啊,谁肯担责任?
所以,那些军士们既不敢听袁立诚的命令上前,也不敢放庐陵王离去,局面一时僵持起来。
韦后心中焦急,埋怨道:“姓崔的,你的人行不行啊?莫不是贪生怕死,不敢来了吧?告诉你,庐陵王出了半点差池,就都是你的罪过!”
“王后娘娘放心,这些人都是大唐的孤臣孽子,微臣对他们有绝对有信心!”说着话,崔耕伸手往远方一指,道:“您看,他们这不是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