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耕心中暗想,李玉山乃陇西李氏之人,进士出身,今年三十六岁,风度翩翩,言谈话语间,对我非常友善。原本本官还以为他可以成为能够争取的对象呢,万没想到,此人竟然与刑之死有关。
崔耕点了点头,道:“说下去、”
美少妇道:“是。当初刑刺史虽然有病在身,但绝没到丧命的地步。再说了,当时,他这任眉州刺史将满,马上就要离开这鬼地方了,心情正好,病情又怎么会突然恶化?”
崔耕道问道::“那刑刺史的病情,到底是从什么开始恶化的?”
“就在他死前三天,当时又是一年往朝廷缴纳黄金。邢刺史宣布,反正府衙也得不着黄金,这次要自己亲自一块一块的,拿回府衙,不用其他人沾手。倒要看看,这次黄金怎么变成泥土!”
“然后呢?”
“然后,眉州司马李玉山就请刑刺史喝酒。刑刺史回来之后,非常高兴,说自己往常是不愿意较真。这回临走之前,怎么也得给妾身打几件体面的首饰……可是……可是……第二天一早,他就口吐黑血,起不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说到最后,佳人眼圈一红,痛哭出声。
崔耕暗暗琢磨,过了**,就口吐黑血而亡?口吐黑血倒是简单,应该是中毒。
但问题是,什么药物,能隔了**才会突然发作?哪怕到了后世,这种毒药也非常罕见啊!难道说……西南多蛊,刑是被李玉山下了什么特殊的蛊虫?后世对这玩意儿可没什么记载,这可让本官如何断案啊!
他问道:“刑刺史死后,难道就没有仵作验尸?”
美少妇道:“验倒是验了,但仵作说,他是病死的。妾身也不懂什么验尸之术,只是觉得刑刺史之死着实蹊跷。”
“那刑刺史具体的死亡时间是?”
“直到今日方才百天。按眉州的风俗,妾身今天就可以脱了这身孝服,恢复自由身了……呃……”
说着话,美少妇好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起身来到崔耕的面前,微微将孝服往下一拉!
当时正是七月光景,她穿的本就不多,这么一拉,顿时露出了一片惊心动魄的雪白,以及粉色的小衣。、
咕叽
崔耕忍不住又是一大口吐沫咽下,道:“刑夫人,你……你这是干什么?”
“妾身……妾身……”美妇略有些笨拙地往崔耕怀里靠去,道:“妾身说过,为了夫君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只要你能刑刺史报仇,我就是你的了。要不……崔查访先收点利息?”
吐气如兰,表明心意;美女在怀,任君采。
只要自己微微一点头,马上就能和这个俏寡~妇共赴巫山,这对血气方刚,一个多月不知肉味的崔二郎,简直有致命的吸引力!
但是,当他望向那美妇的眸子时,却发现,里面非但没有任何七情六欲,相反地似乎毫无生气。
崔耕哑着嗓子道:“你……你其实非常不愿意?”
“不,不,不。”美少妇连连摇头,焦急道:“为了夫君,妾身做什么都愿意!”
你的夫君是邢,跟本官有一钱关系吗?
崔耕更是心里一腻歪,推开道:“邢夫人不必如此,查明刑刺史之死,是本官的份内之事。”
“那……那您是答应妾身了?”
“这个么……”崔耕为难道:“刑刺史都死了三个月了,就算是验尸,恐怕也验不出什么来。本官只敢保证,尽力去查,至于有没有结果就不好说了。”
美妇不以为然地道:“那有什么?只要崔查访有心,把那李玉山抓起来,严刑拷打,还愁他不招供吗?”
崔耕苦笑着摆了摆手,道:“没那么简单,能害死刑刺史,而不掀起任何风浪来,眉州地方势力恐怕都沆瀣一气了。本官若是如此蛮干,恐怕倒霉的就不是人家李玉山,而是本官了。”
“地方势力也未必见得是铁板一块。”美妇道:“崔查访还不知妾身的另外一个身份?我的父亲,就是眉州长史肖放。而我,就是她的独生女儿……肖五娘!以后,崔查访就称呼我为五娘。”
“啊?”
崔耕讶然,道:“你一个长史之女,为何会给人做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