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下把握不大,至能说是勉力为之。”
就这样,崔耕传下命令,三人注意查看陇西李氏之人中,有没有行动诡秘之人。
与紧张兮兮的崔耕这边相比,李休却是显得气定神闲。
他摆下了一桌好酒好菜,与族长李英夏以及几个族老共饮,看那意思,抓什么花满天不过是小菜一碟。
如此一来,双方的气势简直高下立判。
当当当
倏忽间,三更天已过。
这回李英夏都淡定不能了,道:“李公子,花满天快来了,您看咱们是不是……”
李休老神在在地道:“花满天来了又何妨?有我这十三名手下,管教他来得去不得!来,咱们干了这一杯!”
李英夏无奈,也只得举杯。
不过,他的眼神还是不断往外面看,不放心那贼人花满天。
可奇怪的是,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三刻钟过去了……那贼人还是踪迹皆无。
当当当当
终于,四声钟声响过,四更天到了,那三颗夜明珠却仍在原地。
李英夏大惑不解,道:“往常那花满天从未失约,说什么时候盗宝,就什么时候盗宝,为何今天没有来呢?”
李休的脸色却不像是先前那样气定神闲了,道:“兴许是看咱们严阵以待,贼人不敢来了吧?”
李英夏沉吟道:“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花满天要是正面和这三百甲士冲突,那当然是毫无胜理。但要说偷东西,他纵是失手,逃走绝无问题,绝不至于不敢来。呃……如果他真有顾忌的话,恐怕是李公子你带的这几个好手啊!”
“嗯,这倒是有可能。”李休介绍道:“我这几个手下,在江湖上都甚有名望,比如这位,人送绰号“只手托天”,姓丁名力全,威震河南道。还有这位“钻天燕子”秦妙山……”
李休每介绍一个人,那人就把胸脯高昂,然后,又冲着四下里抱拳拱手,好像吓得花满天不敢来,是自己功劳似的。
但是,说不是他们的功劳吧,又没别的解释。人们也只能认定,。是这些人中确实有那么一两位,令花满天深深忌惮。
“李公子的手下一露面,就吓得花满天不敢盗宝,真是好威风,好煞气啊!”
“相比之下,崔二郎的手下就差远了,紧张兮兮地左瞅右瞧。看什么看啊?光看就能吓住花满天?这不是开玩笑吗?”
“哼哼,恐怕他们不是想吓住花满天,而是想逃命呢!”
“窥一斑而知全豹,看来这崔二郎颇无识人之明啊!”
……
人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待人们的声音渐低,李英夏双手下压,道:“想必是那贼人被李公子的手下吓得不敢来了。如此一来,崔二郎和李公子的高下立判……”
“等等!”
宋根海实在忍不住了,道:“这花满天还没捉住,李族长就认定是公子的功劳,恐怕不大公平吧?哦,你们说他是被李休的人吓走的,他就是被李休的人吓走的吗?我还说他是今天突然跑肚拉稀来不了了呢!我还说,他是被我吓得不敢来的呢?”
李英夏微微摇头,道:“花满天总共盗我陇西李氏七次财物,次次准时,说什么跑肚拉稀,不过是强词夺理罢了,不值一驳。至于说,是不是被你吓的……”
“怎样?”
“你和李公子的手下们比比本事,不就一切真相大白了吗?”
比本事?
宋根海除了嘴皮子溜,就着实没啥本事了啊!
他赶紧给道:“那也不一定花满天怕我,万一,万一……他是怕封侍卫呢?”
封常清自有其骄傲,皱眉道:“别拿我说事儿,那贼子轻工卓绝,纵是打不过我,还不会跑吗?”
这回宋根海可没词儿了,只得道:“那也说不定是怕我家大人……”
“哈哈!死鸭子嘴硬吧!”李休道:“崔二郎再大的本事,本身却是手无缚鸡之力。人家偷了东西就走,又是蒙面而为,他能拿人家怎么样?”
“这……”宋根海被驳了个牙口无缘。
李英夏见状,非常高兴,道:“既然大家并无异议,那看来花满天没来,确实是被李公子的功劳了。”
李休冲着四下里抱拳拱手,面带微笑,风度翩翩,仿佛这秘堂之主的位置,他已经坐稳了。
可正在这时,忽然,远方的屋顶上,忽然有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嘿嘿,那可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