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东市聚宝楼开业?”
崔耕还没说话呢,程方明已经窜了,着急道:“你们聚宝楼不是在西市吗?”
聚宝楼既是胡商们的一个组织,又是扎达木玉在西市的一处店面,相当于胡商们的大本营。东市再开一个聚宝楼的意义,真是如何夸张都不为过。
扎达木玉耸了耸肩,道:“怎么?难不成大周律法有规定,在西市开了聚宝楼,在东市就不能开了?本楼主怎么不知道?”
“东市当然还能开聚宝楼。关键在于,你扎达楼主开这个聚宝楼想干什么?
“当然是为新罗、扶桑、波斯、大秦等地的商人,个歇脚的地方。”
秦修业脸一板,沉声道:“看来,扎达楼主是铁了心,组织胡商,和秦某人抢生意了?”
扎达木玉微微一笑,道:“公平竞争而已,莫非胡国公怕了?”
“怕了?笑话!”秦修业打了个哈哈,冷声道:“本国公的确会怕,不过我怕的是,让你们这帮子胡商赔光了本钱,说我天朝不懂待客之道啊!”
“那就不劳胡国公费心了。”
然后,扎达木玉又看向崔耕,恭谨地道:“久闻崔京兆有崔青天之名,想必不会动用官府的力量,偏帮胡国公和程小公爷?”
崔耕道:“本官秉公执法,当然不会如此下作。不过,我和胡国公以及程小公爷都是朋友,为他们做生意出个点子,那也是人之常情。”
“崔京兆尽管出主意,只要没有官府的力量参与,单论做生意的话,我们波斯人不怕任何人。”
这年头,善于经商,对官员来说算不得什么好名声。所以,札达木玉这番话,也算不得对崔耕不敬。
略微顿了顿,他又道:“还有,今天去东市聚宝楼的事儿……不知崔京兆可否赏光呢?顺便您也好看看,小人的聚宝楼,有什么不合法令之处。”
这就是为崔耕去聚宝楼,找了个合适的理由了。若不然,与胡商饮宴,被御史知道后参上一本,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说实话,崔耕还真不想大张旗鼓地去聚宝楼。不过,他转念又一想,自己总要去看女相扑比赛的。现在拒绝,以后再偷摸地去看,那不是自打自脸吗?
所以,他点头道:“扎达楼主盛情难却,如此也好,本官就随你走一趟聚宝楼。”
扎达木玉见崔耕人彀,不由得心中大喜,又请两位王爷,乃至程方明和秦修业同去。
看女相扑本来就在程方明、秦修业的计划之内,断无不允之理。至于武载德和武懿宗么……
听说是观看两个女子光着身子打架,武懿宗的眼睛都直了,一边心中感叹“胡人真会玩儿”,一边连连点头,没口子的答应。
武载德虽然胯~下那玩意儿早不中用了,但不妨碍他想过过眼瘾啊,也颇为意动。当然了,他给出的公开理由,却是给老兄弟武懿宗面子,陪着他走一趟。
计议已定,扎达木玉命胡义堂的伙计们,现场给老百姓们发赔偿金,自己则引领着众人,穿过了两条巷子,来到一座三层楼前。
整座楼以布幔相遮,看不出来里面是什么东西。
秦修业面色阴沉无比,心中暗想,扎达木玉搞了这么个大阵仗,我却完全不知道,很显然,这厮是想给我一个突然袭击啊!
他冷笑道:“现在都快午时了,这里却没有丝毫动静。扎达楼主,你确定东市聚宝楼“原定”的开业时间,是在今天?”
扎达木玉脸上毫无愧色,道:“颍川王、河内王、崔京兆驾临东市的日子,就是最好的日子,大吉大利百无禁忌。本楼主这聚宝楼为了吉利,换个开业的日子,有何不可?”
秦修业不以为然地道:“哼,可以倒是可以。只是……你这胡人顺嘴胡诌,很让人怀疑你做生意的信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