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不是在特意等我?
崔耕含糊道:“本官有紧急公务,要面见陛下细禀。张常侍,还请让开一条道路,放本官过去。”
张昌宗道:“紧急公务?什么紧急公务?崔相恐怕有所不知啊!最近陛下的奏折,都是张某人代为批复。我怎么未见你请求回京奏事的奏折呢?”
“呃……事急从权,本官来不及请示。”
“来不及?恐怕是没什么正当理由吧?”张昌宗面色一肃,道:“崔耕无故返京,视同谋反,来人,给我把他拿下!”
“这……”
御林军众将士面面相觑,都没敢动坑。
抓别人也罢了,眼前这位可是京兆尹、水陆转运使、鸾台阁平章事崔耕,那是好惹的吗?
崔耕若是真的谋反,大家也尽忠职守了。但要说崔耕仗着这三百来人,千里迢迢回来谋反,也没人信啊。要知道,光长安驻扎的大军将近二十万了!
张昌宗的面有些挂不住,从怀掏出一块金牌,道:“御赐金牌在此,见牌如见陛下!御林军众将士听命,给我……”
哗楞楞
他话还没说完呢,忽听得远方传来一阵马褂銮铃声响。举目望去,一支吐蕃骑兵不紧不慢地赶来。
为首一人是一名女子,穿一袭白衣,肌肤胜雪,眼珠明亮,顾盼多情。
她远远看见了崔耕,高呼道:“法王,快一年没见了,你想奴了没有?”
崔耕也认出来了,此女正是来自吐蕃的苯教圣女白玛拉姆,自己名义的老婆。
他心思电转,已经明白,张昌宗今天摆开这副阵势为的不是自己,而是白玛拉姆。
他赶紧打了个哈哈,道:“怎么能不想呢?圣女别来无恙乎?”
说话间,白玛拉姆已经到了崔耕的近前,糯声道:“奴家一切都好,多谢法王关心。走,咱们回家吧,奴也想拜一拜若兰姐姐呢。”
张昌宗听了他们的对话,当时有点懵圈儿,道:“兀那女子,你可是吐蕃太后赤玛类派来的使者白玛罗姆?”
“不错,正是妾身。”
“那你刚才和崔耕说什么法王圣女的,又是什么意思?”
白玛罗姆道:“奴家还有个身份,是吐蕃苯教的圣女。而圣女的夫君,是护教法王。现如今苯教的护教法王,是贵国的崔相呢。”
张昌宗狞笑道:“这样啊……本官乃左散骑常侍张昌宗,我劝你最好和崔耕和离了。”
“为什么?”
“因为我在陛下面前说话,崔耕好使多啦!你来长安城,不是想代表赤玛类,求得我大周支持的吗?若是不答应本官的条件,我让陛下支持青海的吐蕃车骑长迟扎陆贡!”
“哦?是吗?”白玛罗姆眼波流转,“嗤嗤”笑道:“看来张常侍是和崔相不对付了?只是……您支持车骑长,恐怕也未必与您的本意相符呢。”
一股不祥地预感涌了张昌宗的心头,道:“什……什么意思?”
白玛罗姆往身后的远方一指,道:“您看看,车骑长的使者来了,你自个儿问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