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柬之、袁恕己、王同皎、崔玄暐、敬晖等三十多名清流人士,再次齐聚一堂。
袁恕己恨恨地道:“功亏一篑啊!崔二郎太可恨了,今日竟然彻底站在武三思这一边,让咱们功亏一篑。此子不除,必成大患!”
王同皎道:“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关键是,如何再施手段,把武三思彻底搬倒!”
“难啊,难!此子有陛下支持,再加崔耕相助,咱们这点子实力,着实没法子跟人家斗。除非……”
“怎样?”
袁恕己猛地一拍几案,道:“再给他来个鱼死破!”
一个“再”字,他的意图昭然若揭了。
敬晖道:“万万不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皇位的人姓李,羽林军大部分人不会跟咱们走的!真发动起来,咱们的胜算绝对不到一成!”
袁恕己道:“哪里,我又没说要换皇帝,羽林军凭什么不跟咱们走?”
“不换皇帝?那是……”
“只要把韦后和武三思宰了行,咱们这叫清君侧。”
张柬之好悬没气乐了,道:“汉朝吴王叛乱,打的旗号是“诛晁错,清君侧”。这口号无非是块遮羞布而已,早蒙不了人了。”
“那您说怎么办?难不成,咱们只能坐以待毙?告诉您,薛季昶已经出家当和尚了。”
薛季昶是清流派的坚人物,一直坚持武三思乃是朝廷的心腹大患。不过,他认为崔耕有大才而无大志,对朝廷构不成什么威胁,倒是不赞成群臣对付崔耕。
理念不同,最近和清流派渐行渐远。
张柬之讶然道:“什么?薛季昶当了和尚?为什么?”
袁恕己道:“他说,现在武三思已经势大难制,自己虽然有匡扶朝廷之心,却无匡扶朝廷之力,也只能独善其身了。我等败亡后,他会为我等念经祈福的。”
敬晖嘿然一叹,道:“这小子还真做的出来啊。难道……形势果然如此危急?”
尽管理念不同,人们对薛季昶的才学还是佩服的,顿时一股浓重的阴霾笼罩了人们的心头。
王同皎不耐烦地一拍几案,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决定,跟他们干了!”
张柬之道:“琅邪郡公莫冲动,此事还须从长计议。”
“不用从长计议,我已经想好了。”王同皎道:“过几天,是则天大圣皇后的出殡之日,到时候,武三思必定参加,他的侍卫也不好随行左右。我是左羽林将军,负责护卫。到时候,我用白绫将兵器包裹,充作仪仗器物,伺机刺杀武三思。”
袁恕己道:“那韦后呢?”
“张柬之不悦地看了袁恕己一眼,道:“不管怎么说,皇后是琅邪郡公的丈母娘,你让人家杀皇后,那不是强人所难吗?”
袁恕己不以为然地道:“韦后又不是安定公主的亲生母亲,有什么啊!”
王同皎摇头道:“她总是安定的嫡母,同皎不敢行此违逆伦常之事。另外,我杀了武三思后,恐怕也没机会再杀皇后了。”
袁恕己还有些不满足,叹道:“也只能如此了。”
王同皎往四下里看了一眼,道:“同皎杀了武三思后,势必难逃一死。崔耕负责主持这场葬礼,也得受罚,难保禄位。皇后虽然贪婪了些,但其手腕并不高明,没了武三思,想必难成气候。以后这大唐朝廷,拜托诸位了!”
众人站起,齐声道:“琅邪郡公且放宽心,只要没了韦后和武三思,我等必能保大唐江山永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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