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根海摆了摆手,道:“行了,就这样吧。看在你把殷先生送来,立了大功的份儿上,崔相保你不死。至于其他的,你就莫做指望了。”
“我”
苏关一阵语塞,心中一个声音不断响起:这特么的跟之前的计划完全不一样啊!我原本还想把女儿嫁给崔耕,取得他的信任,再伺机行刺。怎么他连我的女儿都不看一眼,却瞧上了殷文亮呢?
一个月后,临淄王府。
李隆基和众心腹在一间密室内济济一堂,商议对策。
姜皎首先冲着王琚开炮,道:“苏关和殷文亮都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依我看啊,你那两下子,都被人家崔耕看穿了,咱们这次又是白忙一场。”
王琚眉头紧皱道:“按说不应该啊,苏关那几个女儿我见过,颇有几分姿色。崔耕身边没有女人,碰上这好事儿,能忍得住?”
“问题是,人家崔耕根本就没跟她们照面啊!另外,若是被崔耕顺藤摸瓜,牵扯到魏少尹,咱们可就亏大了。””
“应该不至于。”王琚沉吟道:“崔耕只要还想要“青天”的名头,就应该保苏关无恙,更别提牵扯到魏少尹了。”
李隆基道:“这样说咱们只是折了一个殷文亮,只是小亏罢了。”
“哼哼,小亏?是亏大发了!”正在这时,窗外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帘栊一挑,相王李旦带着一个中年太监走进了屋内。事实上,也只有他,才能不经通禀接近此地了。
“参见父王!”
“参见镇国相王千岁!”
人们跪了一地。
李显坐到正位上,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道:“起来吧。唉,你们啊,完全是入宝山空手而归。”
“什什么意思?”
“你们看看这个吧。”
李旦一使眼色,那中年太监就将背后的一个大包袱取下。将包袱打开,赫然是一匹布,白中带黄。
李隆基摸了一把,道:“这是什么布?比麻布和羊毛布要光华紧实一些,嗯,比绢布也略强。”
姜皎道:“我看倒也寻常,这玩意儿也就是比普通的麻布和绢布强,起绸缎来差远了。”
李旦身边的那个中年太监冷笑一声,道:“这匹布在您的眼中不及丝绸,但在突厥蛮子眼中,却是不知比丝绸强上多少倍哩。”
“突厥身处苦寒之地,当然喜欢厚一些的布匹,这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不仅如此。关键在于此物便宜啊!”
“便宜?到底有多便宜?”
那中年太监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伸展,道:“这个数”
“八百文?也不怎么便宜嘛。”
“哪啊,八十文。”
姜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八十文?现在一匹上好的火麻布,都要四百八十文一匹。这一个便宜十个爱,岂止是突厥人喜欢啊,恐怕天下没人不喜欢!”
一股不祥地预感涌上了心头,李隆基道:“父王,这种新奇的布匹,该不会是崔耕搞出来的吧?”
李显点头道:“此物乃是羊毛织成,正是崔相的手笔。”
一股更为不祥的预感涌上了王琚的心头,道:“这事儿该不会是跟殷文亮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