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议论纷纷,更加坐实了崔耕的话。
赵范虽然不信,却一时之间无法反驳,急了个脸红脖子粗。
石玉奴此时却看出了便宜。
刚才经过王班的介绍,她已经对自己的价值,有了清醒的认识。
在王班招供之前,自己投赵彦昭一边,赵彦昭是稳稳当当的宰相。投崔湜一边,是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但是,在王班招供之后,自己投赵彦昭一边,不过是赵彦昭和崔湜两败俱伤而已。而自己投崔湜,却是崔湜稳稳当当地当宰相。
所以,现在自己的最佳抉择,是投靠崔湜。
唯一的顾虑是,自己投靠赵彦昭一边,可以嫁给赵范为妾。但是,投靠崔湜这边,又有什么好处呢?
现在崔耕开出价码来了,义子安禄山的胡旋舞老师。
“妾畜产”,以后赵范对自己好坏,全靠他的良心了。
但老师不一样了,哪怕为了名声,崔耕和安禄山也得把自己供起来。
有了这个身份,寻一如意郎君,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这里,石玉奴故作尴尬之色,道:“可惜了,小女子的胡旋舞远不及苏娘子,恐怕无缘为禄山公子的老师了。
崔耕道:“石小娘子此言差矣,本官观你的舞技,实在和玉容妹妹难分轩轾。不如,你们俩共同担任禄山的老师如何?”
“故所愿者,不敢请尔。”
赵范直气得肝儿颤,他刚才之所以敢说“家父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得到”,是自以为能把石玉奴搞到手,来个两败俱伤。
没想到,此女竟然如此功利,眨眼间转换了阵营。
其实他也不想想,石玉奴在一间酒馆之,跳这种诱~惑之极的舞蹈十余年,什么人没见过?若真是善茬,还不早被人吃干抹净了?
赵范强打精神,身吸了一口气,道:“好,算崔相能勉强解释,你自己为何会出现在此地,那崔湜呢?”
崔湜道:“我当然是陪崔相来的,有何不妥?”
“当然不妥。你身为书侍郎,为何会擅离长安?还不是为了收买石家,让石大安改口?”
崔湜道:“当然不是,本官找崔相是另有要事。”
“哦?到底是什么要事,要你堂堂的书侍郎亲自出马做信使呢?本官才疏学浅,却是着实想不出来。”
崔湜眨了眨眼睛,道:“某是受太平公主之托而来。至于太平公主和我以及崔相之间的事儿……不劳赵公子操心了,哈哈!”
这还真是个完美的借口,太平公主和崔耕、崔湜之家颇有绯闻,这是普天皆知的事。人家仨人之间有啥小秘密,能告诉你一个外人?
“你……”
赵范被崔湜堵得一愣一愣的。
正在他感觉无憋屈之际,忽然间
蹬蹬蹬
一阵脚步声响,有一军士快步走进来客栈内,道:“崔相,小的可找着你了。太平公主已至受降城,还请您速速回城啊!”
啊?太平公主来了?
这回连赵范都愣住了,暗暗寻思,莫非……崔湜刚才没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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