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
“那若是吴国公并未撒手人寰,这次也不应让她和亲吐蕃?”
“那是自然。你问这干什么,吴国公不是已经死了吗?”
“吴国公的确死了,不过死因甚是蹊跷哩。”崔耕道:“在昨日夜,太平公主丢了一样宝物……”
然后,他将今日查案的经过娓娓道来,只是到了最后,没有提及素玉矢口否认和武攸暨之死有关。
哗
崔耕的话音刚落,全场顿时如同开了锅一样。
“什么?这素玉竟然是纪处讷安排的卧底?那吴国公到底是怎么死的?”
“废话,刚才崔相说得清楚,吴国公不死,太平公主怎么可能和亲吐蕃?他肯定是被人害死的呗。”
“纪处讷和太平公主远日无冤近日无仇,太平公主和亲吐蕃对他有什么好处?”
“你这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呢。对他没好处,对别人未必没好处。别人一高兴,纪处讷不发达了吗?”
……
人们议论纷纷,极少数人是真不明白,大部分人是揣着明白当糊涂。虽然没有明说,矛头却直指皇后韦香儿。
韦香儿心里这个憋屈甭提了,不错,今日之事是自己谋划的,自己也的确希望太平公主和亲吐蕃。
但是,天地良心,自己可从未授意,让纪处讷把武攸暨杀了啊,难道是纪处讷为了恢复相位,自作主张?
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想必纪处讷此时已经被韦后千刀万剐。
然而,纪处讷此时也委屈啊,天可怜见,自己只是看了那玉叶冠,才让素玉动手,谁知道武攸暨是怎么死的?
他赶紧出班跪倒,道:“启禀陛下,微臣并不认识什么素玉,其人故意攀诬微臣,也尚未可知。”
崔耕冷笑道:“哦?人家攀诬你?行,算真的如此吧。那玉叶冠总不会攀诬你吧?要不……现在搜一下你的府邸?”
素玉是逃奴,纪处讷不敢收留在府邸里面。但是对于玉叶冠,他可是早收入府了,一查一个准儿。
他期期艾艾地道:“有贼子用玉叶冠陷害老夫,也……也未可知。”
“谁陷害你?”
“老……老夫不知。”
“行,真能白话啊,是不知陛下信不信,不知天下人信不信了。”
崔耕不再理纪处讷,看向李显道:“微臣请陛下下旨,搜查纪府,找到玉叶冠,再做定夺。”
这种情况下李旦若不准奏,那是自己替纪处讷背黑锅了,他怎么可能那么干?
当即,李显下旨,五百羽林军出动,搜查纪府。一个时辰后,在纪处讷的秘室之,搜到了玉叶冠。与此同时,还有许多纪处讷贪赃枉法的罪证。
现在纪处讷现在已经顾不什么贪赃枉法的罪证了,他急需解决的是,武攸暨之死的问题。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纪处讷把头磕得“砰砰”直响,道:“陛下明鉴啊,微臣承认,玉叶冠是微臣命令素玉偷的,但是,吴国公之死,确实和微臣无关啊!”
李显字斟句酌地道:“此案太过复杂,朕也难以决断,还是交与有司讯问才好。”
按正当程序,审纪处讷的,无非是左御史大夫苏珦或者右御史大夫萧至忠。另外,李显特旨,让擅长断案的宰相崔耕来审,也是符合程序的。
但问题是,对于这三位,纪处讷哪个也不放心啊。
事实,若是易地而处,纪处讷也并不认为,这个案子有什么蹊跷的。人犯不承认,那动刑呗,“水刑”不是挺管用的吗?
他当时急眼了,扯着脖子喊道:“皇后,皇后,您给微臣说句话啊!我对您可是一向忠心啊!”
/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