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赔您一贯钱。”
“不用你赔钱。”王东冷笑道:“若算得不准,你让某打你一顿,出出气,也罢了。”
“啊?挨打?”
“怎么?你不敢赌?”
那道士微微一乐,道:“敢赌,这有啥不敢的?反正贫道又不会输。”
“这可是你说得!我来问你,最近长安城出了一个大案子,你知道不?”
“是不是官府贴出了四句谶言的那个案子?”
王东道:“你知道好。现在,请你算算,这个案子的钦犯到底在哪?”
“我这……”那道士苦笑道:“我说官爷,这是您不讲理了。贫道要是有那本事,得官府的赏钱不得了?还用得着四处算卦?”
王二郎知道得是这个结果,捋胳膊挽袖子,狞笑道:“那我们不管!总而言之,你算不出来,得让我们哥俩打一顿。”
江七郎也起身道:“老道你也莫觉得冤,我们兄弟俩招谁惹谁了,这些日子屁股都快被打烂了。”
说着话,二人作势预打。
那道士赶紧双手高举,道:“莫打,莫打,老道我算,还不成吗?”
“算?算得不准,照样还得打!”
“算得准,算得准!”那道士叹了口气,道:“算老道倒霉,被二位抓住了把柄。唉,今日泄露天机,不知得折多少阳寿哦!”
“啊?你真能算?”
江七郎和王二郎面面相觑,心说,这个走街串巷算卦的老道士,难不成真是什么世外高人不成?
那道士却已经双手微捻,似模似样地计算起来,最后道:“有了!这贼人啊,在春明门。”
“不对吧?我们哥俩今儿个找了一午了,也没见那贼人的身影。”
“那是您们的时辰不大准确。你们是不是根据“东风日月花千树,北方有火须趁早”这两句推出来,这贼人今日应该出现在春明门啊?”
“不错,正是。”
“嗯,基本正确,只是有点小小的偏差,正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是也。”
“那您的意思是……”
“北方有火须趁早,这“趁早”二字,可不能当俗语的“趁早”解释。神仙说话,能那么直白吗?其实,早者,时候未到也。实际,人家紫姑指的是未时。”
“未时?这不快要到了吗?”王东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道:“关于贼人的特征,这里面有没有提示?”
“当然有了。东风日月花千树,这个“风”字,是说,那贼人会自称姓封。还有这句,西雨牛头不知义,是说还有一个贼人会自称姓牛。你们若是在未时,同时见到一个姓封的,一个姓牛的,那是贼人了。”
“这……这么理解,是不是牵强了一点儿?”
老道不悦道:“你们二位若不信贫道的本事,尽管打贫道一顿是。”
“那倒是不用,只是,咋们先说清楚,若依你之言,找不出来那贼人,这顿打可轻不了。现在,你跟我们走吧!”
王二郎江七郎付了账,一左一右架住老道士往外走,功夫不大,已经到了春明门外。
此时未时刚到,二人不断盘查出城门的人。其他衙役早已不抱什么希望,走了不少,即便留下的,也是无精打采,虚应故事而已。
忽然,有两名年男子畏畏缩缩,引起了王二郎的注意。
他伸手一指,道:“你们站住!”
“啊?这位官爷,怎么了?”
“你们俩姓什么叫什么?家在何处?因何事出城啊?”
“呃……小的叫封二白,这是我好的结义兄弟叫牛云楚,我……我们是雍州……”
“啥?你姓封,他姓牛?”
“对啊,怎么了?”
“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们是元夜杀了卫尉卿的钦犯吧,还不速速束手擒!”
“啊?你怎么知道的?受死!”
二人担惊受怕了大半天,终于精神崩溃了,抽出腰间的利刃,向着王东和江嘉直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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