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金小蕊还没说话呢,不远处就传来一声暴喝。
紧接着,脚步声声,一个四十来岁,身形微胖的中年人,领着几个伴当,快步向这边走来。
金小蕊微微一福,奇怪道:“爹,您不是去赵伯伯家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用问,这个中年人就是所谓的“金四爷”金慕华了。
他冷哼一声,道:“幸亏你爹我回来得快,要不然,你就得招一个祸胎进家了。”
随后,他又皱眉看向崔耕道:“你叫什么名字?”
“呃在下姓崔,单名一光字。”
“姓崔?嘿嘿,果然!看来我没猜错!你跟我过来吧。”
言毕,他带着几个伴当,施施然走进了金宅。
祸胎?姓崔?没猜错?
崔耕听了这些话,不由得心中一紧,暗暗寻思,莫非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了?这可如何是好?
然而,以金慕华在石桥镇的势力,崔耕还真没啥反抗的余地,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进了金宅,穿房绕屋,功夫不大,崔耕就被带进了一间静室。
金慕华挥了挥手,命伺候的丫鬟仆役退去。这样,屋内就只剩下金慕华和崔耕两个人了。
一个面南背北坐于主位,面沉似水地盯着眼前之人。一个垂首侍立,低下头去,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不断推演着种种可能。
“”二人各怀鬼胎,一阵无语。
良久,金慕华终于开口,道:“崔光,你究竟是个什么人呢?”
崔耕将自己准备好的一段履历和盘托出,道:“在下乃是泉州人氏,世代经商。后来,又把生意开到了长安。可惜最近几年,在下的生意不好,左支右挪,捉襟见肘。最近听闻大唐和新罗之间的生意比较好做,这才孤注一掷,买了几百斤羊毛布,准备到新罗碰碰运气。”
他也只能这么说,不说来自泉州,就无法解释自己的岭南道口音。不说长安,就没法解释自己为何能得到崔耕的最新诗作。
不过,他这番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谎言,马上就被金慕华拆穿了。
“哼!你说谎!”
“我在下怎么说谎了?”
“哼,商人?普通商人?你给我解释一下,怎么普通商人就能得到崔相的最新诗作了?而且,不是一首,而是十首!瞧你那意思,还意犹未尽!”
“呃在下喜欢吟诗作赋,仰慕崔相,买通可他家的丫鬟仆人”
“纯属放屁!”金慕华道:“买通崔相的家人?你以为这事儿我没干过?刚一动手,就被秘堂盯上了。我都办不到的事儿,你一个普通商人怎么可能办到?”
“这”
金慕华又道:“崔相之诗,只要一出来,就会轰传天下。你在长安近水楼台先得月,知道一两首我没听过的也还可以解释。这十来首,我都不知道,你全知道。这合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