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被王皇后质问就心虚不已,光想着自保了。
但是李峤不同,李隆基对李峤还是很有心理优势的,马上就发现了此事的蹊跷之处。
李隆基沉声道:“朕来问你,你到底是听谁说,朕有废后之意的?”
“呃大家都这么说”
“大家?难不成还有个人姓“大”名“家”?杨发!”
“在!”一个小太监走了过来。
“你取笔墨纸砚来,让濮王写!”
“是。”
小太监领命而去,李隆基又看向李峤道:“你听谁说朕要废后,就给朕写下来。别担心写不下,朕的纸张,多得很呢!”
“我”
李峤直吓了个亡魂皆冒,期期艾艾地道:“微臣微臣其实吧也没多少人说”
“有多少就写多少。”
“可可是”笔墨纸砚已经摆好,李峤拿着毛笔,只感到有千斤之重,汗如雨下。
李隆基眉毛一挑,道:“怎么?不愿意出卖朋友?好,你不愿意写,朕说!是不是王琚!”
废话,废后的事儿,李隆基只跟王琚一个人商量过,不是王琚泄的秘还能是谁?
李峤连连点头,哆里哆嗦地道“陛陛下明鉴,其实王先生他他也是一片好心”
“行了,不必说了。”李隆基深吸一口气,语气放缓,道:“朕又不是要怪王琚,只是想看看,有还没有别人背叛朕罢了。呃对了,废后之事只是朕的一时冲动,以后这篇就揭过去,不必再提。”
李峤大喜过望,道:“陛下圣明。”
“今日之事,朕不想让现场之外的任何人知道,你能为朕保密吗?”
“当然。”
“包括王琚。”
“是。”
李峤告辞离去,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李隆基喃喃道:“李峤,王琚,哼,真是不知死活!”
然后,又道:“杨发,你去把杨思勖给朕找来。”
“遵旨。”
王琚却不知自己大祸将至。
事实上,自从先天政变后,他的小日子就一直不大痛快。先是姚崇作梗,把他的宰相之职给否了。
好不容易查清了刺驾案,找出了幕后主谋崔吧,还是中了崔耕的计策。从那以后,李隆基对他越发疏远。
直到最近,李隆基给了他一个立功的机会想办法废掉王皇后,王琚更是闻到了浓浓的坑爹味道。
他不敢明着反对李隆基,也只能是把此事瞧瞧透露给了濮王李峤,让王皇后赶紧想办法。
与此同时,他另外一桩建立奇功的计划,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这个计划的目标,就是岭南王崔耕。
两个月后,王宅,正堂屋。
王琚和一个和尚相对而坐,开怀畅饮。
这个和尚可不得了,乃是后世人称“开元三大士”之一的天竺高僧善无畏。
他是从陆路经吐蕃来到大唐的,一入长安,就被李隆基封为国师,并大设梵筵为其接风洗尘,如今在长安威望甚高,其名家喻户晓。
啪嗒!
善无畏将一杯葡萄酒放下,轻咳一声,道:“王先生,咱们明日可是要收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