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耕迫不及待地道:“慧明,你怎么来泷州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慧明道:“我的恩师曾经在龙龛道场为僧,我身为他老人家的弟子,没事儿来龙龛道场转转,追寻下恩师的足迹,不是理所应当之事吗?”
他这里所谓的恩师,当然不是莲花寺里那个老师,而是南禅宗的惠能和尚。
崔耕这才想到,那什么“惠积糍”的传说,可不是涉及到禅宗六祖惠能了吗?惠能和尚如今早已圆寂,慧明就任南禅宗之主。他来龙龛道场,几乎算是视察南禅宗的产业了,真是非常应当。
他问道:“那你又怎么认出我来的?”
“这个就更简单了。”慧明道:“当初我在道场内看见了越王千岁,觉得有些面熟,不敢相认,这才今夜前来拜访。没想到,还真是您老人家!”
“那咱们还真是有缘分啊!”
“可不是吗?呃……”慧明往四下里看了看,有些迟疑道:“这里面的人……”
崔耕道:“都是本王信得过之人。怎么?你有什么事儿要说吗?”
“还真有。”慧明道:“其实我是先于诸位来龙龛道场,在这里,我见了一个人。”
“谁?”
“陈仁谦。”
“陈仁谦又是谁?”崔耕还真没听说过。
何游鲁介绍道:“陈家在陈集之后,是分为两支,一支是陈行范这一支,继承了他大部分的家业以及泷州刺史之职。另外一支是陈仁谦一支,入朝为官。这陈仁谦最高做到过青光禄大夫(从三品);都知兵马使,(官职从二品,在节度使之上,都统之下)。现在他已经退下来十来年,就在泷州养老,在泷州也颇有名望。”
崔耕看向慧明道:“这可有意思了,那陈仁谦对你说什么呢?”
慧明道:“陈行谦说自己一直忠于朝廷,如今陈行范的行事越来越怪诞,他深以为忧。如果越王千岁有什么指示的话,尽管下命令,他必定竭尽所能为朝廷出力。”
“哦?是吗?”
崔耕道:“何酋长、冯家主,陈行谦说这话,你们觉得,几分为真,几跟为假呢?”
冯仁智不以为然地道:“脚踩两条船,保全家族之道而已,又有什么诚意了?”
慧明却连连摇头,道:“不,不,不,这陈行谦是真有诚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