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莫徭蛮的大军在城外整队,准备攻城,谭念忠可是慌了手脚。
他急急忙忙地下了城墙,去见崔耕。结果崔耕没见到,只见到崔耕手下大将李光弼。
谭念忠哀求道:李将军,你行行好,代下官向越王通禀一声吧!我有十万火急之事,要见越王。”
“通禀?”李光弼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道:“那不可能。”
“为……为什么?”
李光弼理直气壮地道:“因为,就在三天前,越王已经从挖好的地道中离开了道州城。他现在到底在哪?我也不知道,又怎么能给你通摒呢?”
“啥?地道?三天前?”谭念忠闻听此言,一口老血好悬没喷出来,道:“既然越王的人三天前就挖好了逃生的地道,为何不及早通知本官?”
李光弼道:“废话,那地道仅容一个人通过,就算通知你,道州又能逃出去多少人?再说了,那地道的出口离这蛮人的营寨不远,越王带着几个人,人少目标小还能逃走。要是人多了,人家蛮人又不傻,还能发现不了?”
“可……可是……越王就……就这么走了?”
“可不是就这么走了吗?你还想怎么样?”
“我~日他崔耕个仙人板板啊。”
谭念忠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好你个崔耕啊,我把你当成名震天下义薄云天的崔青天。可你自己看看,你干的都是什么事儿啊?临阵脱逃不说,还用道州数万军民百姓来垫背,你算个什么玩意儿呀?你有何面目自称崔青天?”
“诶诶诶!”李光弼摆了摆手,打断道:“谭刺史,嘴下留德。咱们把话说清楚。没错,越王是通过地道逃走的,但是谁告诉你越王拿着道州数万军民百姓当垫背啦?”
谭念忠好悬没气乐了,道:“这事儿不是明摆着的吗?那越王崔耕临阵脱逃,蛮人马上就要攻破道州城,这不是拿我们道州的军民百姓当垫背是什么?”
李光弼连连摇头,道:“不不不,道州城破倒是有可能,但本将军可以保证,那莫徭蛮不敢伤你们一分半毫。”
谭念忠上下打量了下李光弼,冷笑道:“你以为自己是谁?你凭什么保证啊?”
李光弼轻哼一声,胸有成竹地道:“当然是凭越王崔耕的信誉。”
说着话,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谭念忠的肩膀,道:“谭刺史,你尽管大开道州城门,让本将军会一会那位莫徭蛮的酋长。把话说开了,恐怕他连道州城都不敢入啊。”
“真的假的?”
从理智上讲,谭念忠绝不相信李光弼的话。但从感情上讲,他见李光弼说得如此言之凿凿,又有些将信将疑。
谭念忠暗暗寻思:崔耕总不能选个傻子做大将吧?李光弼到底有什么仗势势呢?难道要像三国时诸葛亮一样,来个空城计?
不能吧?
莫徭蛮可不管那个,你敢开城门,人家肯定敢进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蹬蹬蹬
正在谭念忠胡思乱想之际,忽然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名军士快步跑入,跪倒在地,道:“启禀谭刺史,莫徭蛮再次发动猛攻,兄弟们已经顶不住了,还请您早做决断。”
“啥?顶不住了?”
谭念忠一咬牙一跺脚,道:“罢了,现在本刺史已经是回天乏力,就赌这一把。你回去告诉兄弟们,大开城门!越王麾下大将李光弼,要单骑退莫徭。”
“单骑退莫徭,哈哈,说得好!”
李光弼长身而起,慨然道:“本将军和你一块儿去。托越王的福,本将军这回可要青史留名了。这还真是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自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