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王爷看了我一眼后才道:“他也只跟我说了要去办事!”
我又转开话题道:“皇上知道了战王爷的事了么?”
说到这个,亮王爷的脸上有了一丝喜色,他含笑道:“母妃今早先已告知了他!父皇也心急着要见王兄,这会定是在用药呢!等下就会过来这边与我们一起用膳!对了,有没有让膳房多准备些素食?”
我忙颔首道:“现时应该已做好了,就等入席呢!”
这时婆婆也停下了修炼,坐到了亮王爷身旁,由我做传声筒,母子两个人说了些贴心话!不久之后,外面传来内侍尖细的“皇上驾到”的唱喏声,我们赶紧出门迎接。
皇帝的精神异常的亢奋,灰败的脸色似乎也恢复了些光泽,抖抖索索的手一边抓住婆婆的手,一边抓住亮王爷的手,看见我也客气了很多。
大家赶紧回到屋里,遣退了所有的侍从和宫女之后,刚一落座,皇帝就急着问战王爷在何处?当我们说他还未回来时,皇帝忽然老泪纵横起来,皇帝一边抽泣,一边还反复地念叨着“战儿”这两个字,他这样子又惹来婆婆跟着一起哭泣,随后两个人索性抱头痛哭起来!真是让人听了心酸不已!他们隐藏在心底里很多年的伤痛,一旦爆发了出来,那是亮王爷劝解了很久都无法平息的!
亮王爷朝我频频使眼色,让我先劝婆婆,我朝他摇了摇头。其实伤痛瘪得太久对人体没有好处!能够哭出来倒是好事!
突然,身后传来战王爷冷得像冰的声音:“这算是唱得哪出戏?!”
我欣喜地转过身去道:“你总算回来了?大家都等着你呢!”看到的却是战王爷一副不屑地瞪着他父母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战王爷连他父亲都憎恨!
听到我的话后,亮王爷也兴奋道:“王兄回来了吗?”
皇帝和婆婆同时满面泪痕地朝我们望过来,皇帝更是抬起颤抖的手来,哆嗦着嘴唇喊:“战儿!……”
战王爷立定在我身边老半天,就是不肯上前相认,后来我不断地用期盼的眼神望着他,他才勉强走到皇帝的身前,拿起了桌上的茶具为他倒了一杯水,然后递到他面前。
皇帝看着悬浮在空中的茶杯,伸出两只手去摸索到了他儿子的手,哽咽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良久之后,才在亮王爷的劝说之下,接过了茶杯,抖嗦着送到嘴边,泼出了一半才喝进了小半口,情绪激动到了极点,流露出的感情深刻到比初见婆婆时还要激荡得多得多!
我被这一幕感动得泪湿了眼眶!连进来后眼神一直冰冷的战王爷,神色也稍微有了些许松动!等到皇帝完全平静下来时,我们也已经收拾好了心情,开门唤了宫女进来送膳之后,又关上了房门,一家子终于坐到了一起!
大家选择的座位颇有讲究!皇帝当然坐于上首,而我自觉坐在下首,本来皇帝要拉战王爷和婆婆坐在他左右,可是战王爷立即占据了我右边的位置,与皇帝的位置间隔开了一张,无形之中与他的父母拉开了距离。亮王爷则推辞了几次都未果后,才坐了下来。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不大说话,怕一开口又要引起情绪的激烈波动!安安静静地吃完一顿团圆饭后,等宫女快速地撤下碗碟,奉上了香茗,房中又只剩我们几个之时,亮王爷率先进入主题,把我的疑问提了出来,然后等待大家的回应!
皇帝自然也是吃惊万分的表情!但跟着就询问道:“战儿是何看法?”眼光却瞟向了我,我又看向了战王爷,理所当然地负起了传声的任务!
战王爷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始终一声不吭!对我瞟过去的眼神似乎也视若无睹!在我的印象当中与他相处的几次,他都是热情和温和的,从未像现在这样的冷淡和漠不关心,使我一下子不太能适应!手偷偷地从桌下伸过去,握住了他的手,想要从他那里得到哪怕一点点的回应!<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