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脱口而出。在很多日前我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与他保持距离,可是此时此刻的我早就抛到了脑后,因为实在拒绝不了这样的人所提出的邀请。
回房稍作梳洗,换衣的时候特地避开了侍女递上的天青色裙装,免得与他配成了情侣装。承前国的服装颜色都偏于鲜艳,前几天送来挂进衣橱的都是些跳跃的颜色,侍女一件件的翻出来让我选,我挑了一件桃红色地驳领纱裙,穿上身之后侍女们都说我人比桃花艳。我揽镜自照,桃红色的衣群衬上我白皙中透红的肤色,确如人面似桃花,无需胭脂点就。
我让侍女帮我把长发理顺,不愿意按照她们的理念盘髻,只让她们替我用桃红色的长丝巾扎住从两边挑起的两缕发丝。其余头发均直直地披于肩后,又从侍女手中接过前几日与衣裙一起送来地首饰盒,捧在手里感觉沉甸甸的。
当时我没看,今天是第一次打开,当我拨开搭扣,翻开金绿色丝绒面的盒盖时,璀璨的光华从盒内迸射而出,引来身后侍女的阵阵惊叹之声。
我垂眸望去,颗颗大小等同、泛着晶莹光泽的珍珠项链。用金线把色泽鲜明的紫色玛瑙串成的手链,用烟色水晶镶嵌的金耳坠,质地细腻地羊脂玉手镯……各种各样的精品首饰塞满了整个首饰盒。看得我眼花缭乱,最终却只挑了串晶莹洁白的珍珠项链戴上。
当我回到庭院里,站在蚊子地面前时,蚊子痴痴地看了我半晌,就像我看他的一样。
这时众侍女已经自动分成了两半,一半人留下来整理屋子,准备膳食,另一半人跟随我一起出游。
等蚊子回过神来时,他习惯性地握住我的手。我抽了抽手想缩回,可注意到蚊子始终带笑的脸快速地变了一变,等我细看去时,又恢复了笑容,我踌躇了半晌,终究也不忍看他黯然的脸,便不再坚持,任由他牵着我的手,一同往外缓缓地踱去。
蚊子和亮不一样。他不喜欢前呼后拥地带着大批的侍从,但这次似乎要出远门,所以那些侍从也不敢掉以轻心,始终辍在我们身后的不远处,而且跟我出来的侍女也很知机,总与我们保持一段不远地距离,一行人出了樱花林后就直接来到海边,看样子早已等候多时的一艘船舰只等我们所有人都上去后,便起锚开船。船速飞快地往大海深处开去。
今日的大海风平浪静。低空还有海鸟飞行,看见我们的船过来。它们还会跟着飞一段路后再返回去。
蚊子从院里开始直到上了甲板,始终紧扣着我的手指不肯放松。
甲板上已安置了两张梨花木高背大椅子,上面铺好了紫红色的锦垫,两张椅子中间加设了一张同材质的案几,几上铺设了垂着流苏的紫红色锦缎桌布,蚊子带着我来到案几前,扶我在其中一张椅子上坐定,才松开了手,随船而来的侍女在不大地案几上放下银箸和银盘,从食盒里取出早已备好的精致小菜和点心,并且为我们各自倒上一杯香醇的米酒。
怀孕的女人本来不应该喝酒,但我自从怀上宝宝后,非但从来没有呕吐的现象,胃口还是出奇的好,对于像这种刺激性的酒类也特别上瘾。不知道是我还是两个宝宝想喝,反正我实在熬不过馋虫时,也会小饮半杯,但都是选择酒精度不高的米酒或者红枣酒之类的喝。
蚊子地酒量很好,在八天前地晚宴上,我亲眼所见他与几个人对饮几大杯烈酒后,面色也丝毫不变,今天大概是陪我这个孕妇喝酒,所以才选了这种没什么度数的米酒。
蚊子先举起杯子,我不敢怠慢,举起酒杯与他轻轻对碰一下,轻轻地抿了一口,而蚊子却是一仰而尽,蚊子遣退了侍女,自己倒了一杯,又一饮而尽。
连着三杯之后,杯子被我抓住,我轻声劝道:“虽然对于善酒地人来说,这米酒算不上是真正的酒类,但是多饮对肠胃也终究不好,还是先用些下酒菜吧?”
蚊子笑得无邪,转头看着海平面,似乎是随口问了句:“灵儿也会担心我吗?”<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