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来便先跟蚊子和国师打招呼,态度热络又亲切,三个人之间的关系看起来像是朋友。然后他才把如鹰隼般犀利的目光转向了我,他朝我微微点了点头,才蹙眉道:“眼下似乎该称你为太子妃了,是吗?”
我听他的话里夹带了讽刺的意味,觉得非常刺耳,便毫不客气地回道:“不管你称我什么,我都毫不在意,因为我跟你并不熟悉。”
他讶然望了我一眼,扬眉道:“过去不熟悉也不打紧,往后的日子里有太子在,我们之间一定会常常见面的。”
我懒得理会,便撇撇嘴不说话。
蚊子插嘴道:“二皇子说得不错,往后大家多多见面,生疏感会很快过去的。”
这时二厨跑上来恭声道:“太子殿下,可以开始了吗?”
蚊子颔首后,二厨又跑回去,指挥手下开始烤鸡。
我与那两个人无话可说,便转过身去观看烤鸡的过程。只见二厨亲自站在了烤架前,手中举着擦得锃亮的铜杵,穿进山鸡的肚腹里,搁在炉架上用慢火烤,然后不停地翻转,过不多时,洒过秘制调味料的山鸡便开始“滋滋”地冒油,香味四溢,二厨那胖胖的手开始快速翻转,香气更是不住地传来,我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下去。
此时那二厨拿了把刷子,蘸起浓稠的酱料涂抹于鸡身,继续在炉上炙烤,更浓烈的香味直冲入鼻。
过了半晌,我真想叫二厨停下不要再翻了,直接上桌吧,因为他现在完全是在表演,就像酒吧里的调酒师花样百出的甩调酒器。
二厨的一个帮手拿着一个特大型的刻花银盘,把垫底的蔬菜摆成了莲花状,放到我们的桌上。另一个帮手把一直空的银盘凑到了二厨地手边,这时二厨终于表演完毕。把香喷喷、滴着油水的烤山鸡放在了盘子上,亲自捧着端上了桌。
他又从其中一个帮手地手里接过一柄细长地刀具。就在我们地面前耍起了刀法。只见他地刀快如闪电。耳边只听到“嚓嚓”地声响。不消片刻。他地刀便停了下来。交回给帮手。
就在此时。那只山鸡突然倒塌。整只鸡身已被切成了无数个大小均等地细长条块。却整整齐齐地排成了圆形。二厨捧起银盘直接往盛放着蔬菜地莲花座上扣去。等他取走银盘。我凝眸一看。排成了圆形地鸡块正好摆放在了莲花座地正中。几乎没有一丝偏差。这样地刀工和手法简直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国师抚掌赞道:“二厨地刀工自成一格。若是用来杀人。当世恐怕只有寥寥数人可抵挡得下。”
二厨地胖脸笑起来是完全挤在了一起。几乎看不见他地眼珠子。他闻言即刻俯身施礼道:“国师大人谬赞了!下官愧不敢当。”
蚊子也笑道:“二厨不必自谦了。国师说你是你便是了。你有如此地能耐都是你平时苦练地结果。最近父皇地御膳房缺个执刀主厨。过几日我便把你推荐过去。你好好干吧。莫给我丢脸便是。”
二厨更是喜不自胜!躬鞠了又鞠。蚊子挥挥手。他才带着人退回厨案后。
蚊子说了声:“开动。”我们四个人谁都不客气,举箸便往银盘里夹鸡块。
其实我早就瞄准了其中一只切成连刀块的鸡翅膀,谁知同时夹中它的共有三个人:蚊子、二皇子和我。蚊子一笑退出。去夹其他的肉块,而我和二皇子却都不肯放弃,他拖过去我也紧夹着不放。
我们四目以对,他眼神锐利地盯着我,而我也眼带挑衅地盯着他。渐渐地,他的眼中有了一丝恍惚,我立即从他的筷子下抢下了已散开的其中一块鸡翅膀,飞快地凑到嘴边舔了舔,以示主权。
他好半晌才从我身上收回目光。正要夹起掉落的另外几块,我立即又从他手中一一抢回,丢在我自己面前的小银盘里,当他又举箸夹另一块时,我看准了他下筷地方向又抢中了他属意的那块。他彻底愣住,迅速地撇我一眼,此刻的面容像极了战,我也有一瞬地出神,但我很快恢复常态。若无其事地放到了嘴里。心情愉快地嚼起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