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皱眉道:“今日可是祭奠的日子,而且我这身衣服是标准的正装,怎就被你说成花枝招展了呢?再说你是从何处看到有花的啊?”
我扯了扯自己身上这拖地的酱紫色长裙,愕然道:“你这暗花难道就不算花吗?还有,若是你这花衫也算是参加祭奠的正装的话,那我岂不是可以直接穿超短裙去了嘛!何必再来穿如此累赘的长裙呢?”
他又看了看我的裙子,无奈道:“你这也是参加祭奠必须穿的正装,今日你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一下!至于在平时你要穿什么超短裙的我都不反对。明日我让制衣坊过来替你多缝制几套,算给你补偿好不好?哦,对了,你想短到何种程度?脚踝?”
“做到脚踝的超短裙?真亏你想得出!”我直接丢给他一个白眼球,摸了摸今天一早套在左手上的新月翡翠镯子,撩起拖在地上的长裙,又叫上了小隼子,往院外走去。
满目变淡已呈白色的杏花差不多该到了它们谢幕的时候了,风一吹过,必然带起一阵花雨,充满了悲凉壮观的动人景象。
我脚上套着一双锦缎软底的绣花鞋,踩在缤纷的落花上,发出沙沙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杏花最后的芬芳,这种壮烈所带给我的震撼程度比之樱花更要多出几分!心下不由恻然。
一到门口,便有上山时坐过的那种四个轿夫扛的花伞大椅子等着了,我带着小隼子坐了上去,蚊子占了另外一张,八个轿夫扛起便走,速度极快。
下山的路对于轿夫来说小菜一碟,比上来时又快了一倍。
我回头问他:“祭祀到底何时开始?很着急吗?”
“不算很急,不过能早点去那就尽量早点,让长辈等着总不太好。”
趁着到达宗祠山还有段时间,我抓紧向蚊子请教这边的祭祀礼仪。免得到时出丑:“等下祭祀的时候,有没有要我注意的地方?或者说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规矩?”
“我在你身边。你不用担心。反正到时候我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好了。”
既然他这么说。那就没有什么好问地了。我把目光转向漫山遍野地花海。思绪却飘到了董少地身上。现在他在哪里呢?是不是忙着去部署了呢?……
“你在做白日梦啊?”小隼子地翅膀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白了它一眼。继续遐想……
“看你这呆滞地样子。我还以为你脑子坏掉了呢!王妃。跟我说说话好不好?”它继续挑拨我说话。
我还是不理它……
“再不说话,我真当你傻掉了啊!”多话的小隼子郁闷死了。我往它身上靠去……
“喂喂喂,我禁得起你压吗?你不看看你现在有多肥吗?”
我只当没听到,坚持往它身上靠……
“啊呀,你个庞然大物!”被我压在肩膀下的小隼子闷着声音,拼命地推我。最后扛不住我的重量,终于不得不闭上了嘴
我靠了好一会儿,直到右边地肩膀感觉有点酸了。才坐直了身,又弹了弹它的肉道:“小隼子,我看你已经未老先衰了,为什么肉都这么松弛呢?方才靠在你身上的感觉就像靠在了一堆烂棉花上。”
它大大地喘了几口气,也站直了身体,然后挺了挺胸道:“烂棉花?!你这人还真的是睁眼说瞎话的祖宗!你仔细看看,我这里全是肌肉好不好?都不知道你算什么眼光?!”
“有吗?让我摸摸。”我的手立刻跟着脑子走,往它身上摸去。
“喂喂喂,你摸哪里啊?太过分了。真是屡教不改!越犯越严重!”它张开它那小翅膀,努力地护住全身,可还是会被我找到空挡,落下手去捏它的肉。
一路打打闹闹,时间过得特别快,我还不觉得轿夫走了多少路,我们就已经到了山下,来到了上山时的分岔路口。
今天的日子不同寻常,上宗祠地山口布满了拎着长矛的士兵。往上看去。黑压压的全是人头。那些士兵看见我们到来,立即举矛,齐声高呼:“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声音直入云霄。
我回头看了看向士兵微笑点头地蚊子,心想他的威望还真高!
小隼子不以为然地喊道:“这点欢呼声算什么?我们的王巡视军队的时候,那高呼声都快要掀开屋顶了!”欢呼声太响,它只能用喊话来跟我交流。
我也喊回去道:“叫得响就能打胜仗了吗?那我要是领军人物,便让士兵每个人配备一只大喇叭,边呼喊边打仗。那声威还有谁比得上?”我就是烦小隼子老在我面前说它的王怎么怎么好。存心刺激刺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