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竞嘴角微扬,没吱声,只是一手抱着在怀里扭来扭曲乱动的小艾乔,一手手按着她不让她乱动。
婚礼进行得顺利,只是宋家从商,生意场上的朋友多,宋迟当过一段时间的市长,政坛上当官的也请了一些,光是一桌桌敬酒,就耗去了不少时间。等到整场婚宴结束,夜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降临。
好不容易可以坐上婚车走人,宋迟解脱般呼了口气。敬酒期间他被灌了不少酒,这会儿已经是醺醺然,他按了按太阳穴,拧眉。
卫湘和和他坐在车后座,不知道他的酒量如何,看他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她有些担心,秀眉不自觉轻蹙:“你还好吗?”
宋迟混不在意地摆手:“没事。”江承和沈竞平常看着挺正经严肃的一个人,没想到今天灌酒最多的竟然是他们!沈竞结婚了没机会了,等江承结婚的时候不把他灌倒他都不姓宋!宋迟甩了甩隐隐作痛的脑袋咬牙切齿暗下决心。
没买新的婚房,婚车司机一路把他们送回宋迟一直以来独居的别墅。酒店离别墅有些距离,到家的时候,宋迟的醉意已经上来,整个人都有些晕晕沉沉意识不清的了。他酒品不是很好,醉得迷迷糊糊了,嘴里还时不时骂骂咧咧几句,卫湘和照顾着他分心听着,偶尔软声安抚一句。
婚车司机是宋家大宅的管家,了解自家少爷喝醉后是什么德行,此刻也只能无奈地摇头。
宋迟整个人东倒西歪的站不稳,卫湘和一个人没法支撑他的重量,最后还是管家帮衬着把宋迟搀扶到了卧室。
宋迟倒在大床上翻了个身便呼呼睡去,卫湘和看着他,无奈地轻吐了口气,回头对管家道谢。
“少奶奶,我们少爷喝醉了比较难照顾,辛苦你了。”
卫湘和微笑摇头:“这是我该做的。”
送管家除了门,卫湘和才又折回了卧室。
宋迟喝了不少酒,此刻整间房都充斥着一股浓浓的酒味。
卫湘和微微蹙眉,在房间四处张望找到空调遥控器开了换气。
婚礼前宋迟已经让人把她从丹城带来的行李箱带到了这里,婚纱冗长繁琐,行动起来不方便,卫湘和翻开行李箱拿了套睡衣出来到浴室换上,又顺便接了盆水出来。
把水盆放在床边,她盯着宋迟看了好几眼,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睡过去了。
“宋迟?”她轻轻推了推他。
“不要吵。”眼都没睁的宋迟无意识皱眉,不耐烦地挥手,往床中间挪了挪,原本垂在床边的脚顺势往床上蹭。
“哎……”卫湘和急忙把他的脚按住,见没惊醒他,松了口气。给他脱了鞋,她把他往床中间挪过去一点。
没到家门便是不清醒状态的宋迟此刻还是婚礼上穿的那套衣服,卫湘和立在床边纠结了几秒,还是放轻动作给他把外套脱了,领带也松了放在一旁,上半身只留一件衬衫,还给他松了俩纽扣,袖口也一齐解了。
穿着这么齐整的一套正装睡觉,他明早起来得难受了,能舒服一点是一点。但裤子和皮带……卫湘和扫一眼他摊在床上的两条长腿,又很快移开目光。
作罢。
拧了毛巾给他擦了脸和手,拉过被子给他盖上,卫湘和才到浴室洗漱。
回来的时候,宋迟还是她离开时的那副模样,一动不动。
饶是面对的是沉沉闭着眼没有意识的宋迟,卫湘和还是免不得有一丝紧张。
世事真的变幻莫测,两天前还是要娶别的女人的这个男人,现在成了她名正言顺的丈夫。
手心有一丝丝湿意,她站在床边做心理建设,过了好几秒,才长长呼了口气,小心翼翼掀开被子一角躺上去,屏气凝神,生怕一不小心惊醒宋迟。
她平复了下心情,微微侧头看躺在身旁的宋迟。他阖着眼眸,浓密的睫毛很长,覆在眼睑下方,与这线条硬朗的英气俊脸毫无违和。白日里或桀骜或不羁,或轻佻或略带几分玩世不恭的神色尽数敛去,在这寂静的夜里,纯粹得让人想要靠近。
卫湘和抬手,轻轻碰了下他的脸颊,又似灼手般很快松开。
这次,不再只是个虚幻的梦了。卫湘和盯着他的眉眼,弯了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