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箐勿忧,万事有我。”
“嗯。”
他柔声哄着,轻轻拍抚着,邵箐一颗心渐渐安定下来,感觉薄唇落在她的额头,细碎地亲吻着。
“睡吧。”
“嗯。”
……
邵箐在这个宽阔安全的怀抱中沉沉睡去,隔日转醒,一睁眼对上魏景温柔专注的视线。
“夫君。”
邵箐自觉原地满血复活。对!不行就蓄势待发,转走长江水道,反正她男人是不会分给其他女人的,名义上都不行。
一时精神抖擞,斗志昂扬,她翻身坐起,重重在他唇上印上一吻,“你是我的!”
魏景心花怒放,忙不迭应:“自然,我自然是阿箐的。”
他是很想腻歪一下的,可惜邵箐不配合,被催促着,只能起身梳洗用膳,然后就直奔外书房了。
先议史焯之事,至于古径长江水道这些,不急着说。
大家观点挺一致的,史焯被拒必是很不高兴的,但他就未必会立即投向安王,此事仍有商榷余地,且观察着再说。
先等那史骏回平城报了讯,看史焯后续反应如何?
……
是的没错,史骏回平阳了。
当众被拒,他觉得面上光彩全无,又气愤魏景态度,次日天蒙蒙就说要回去禀报父亲,也不等回应就匆匆走了。
戴光急忙表示要追赶,要向史焯当面解释。
魏景没同意,史焯此人看着就不是个大度的,解不解释无甚差别。他只传信平城,命密切关注郡守府消息。
再说那史骏,他日夜打马,回到平城,一告之史焯,史焯当场大怒。
“杨泽竖子,欺我甚矣!”
史氏好歹是百年名门,虽杨泽占据益州如今势大,但说到底也就落魄门户出身,史氏女配他就没有配不上的。
妻室史焯都不认为女儿做不得,而他现在一个妾位都点头了,这杨泽竟然还要拒?!
他出奇地愤怒:“此子出身粗鄙,竟眼高如斯,绝不是宽宏仁厚的,若是与之结盟,必引狼入室!”
史焯怒道:“我也不是非他不可,这郭淳尚且天天劝说于我,安王龙子凤孙,总不会比不上他一个偏僻乡野之子罢。”
他且应了那安王,看着杨泽如何出益!
史焯怒极咆哮,当场就说要把郭淳叫来,田尚等一干谋臣苦劝,就连史骏也说话了,他固然对魏景观感不好,但这也不代表认同安王。
史焯好歹被劝下来了,但他怒火难消,冷冷道:“结盟之事暂且搁下,谁也不许再提。”
安王固然野心勃勃,但一时半会也不会怎么样,他就不结盟,看你杨泽能如何?
哼!
杨泽若来求,行,你不是说你有妻不屑史氏女吗?那你把你那妻子休了再来说话。
届时史氏女也不会嫁你为妻!
史焯七窍生烟,怒骂魏景一番,按下结盟,再也不提,日常间,反似对郭淳的态度现了几分松动。
魏景次日傍晚就接信了。
为了缩短传信距离,及时掌握事态发展,魏景及一干心腹后脚就去了汉中,目前就身处汤谷道己方关口不远。
一天余时间,消息就能传到手中。
史焯怒骂不限于书房,因此休妻之说也有泄出,魏景一看,登时怒不可遏。
这话触及逆鳞,他一刻真真切切生了杀史焯之心。
结盟之事,也不是你想搁下就搁下的。
魏景冷哼一声,立即招来韩熙,如此这般吩咐一番,回头又命人加紧搜寻古道。
韩熙领命,悄悄出了平阳郡,连连传信,又亲赴平阳南境。
魏景决意和平阳结盟这段时间里,并不是干等着对方答复,他也安排了好些布置,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还真用上了。
很快,史焯就接信,平城尤其郡守府左近,发现了疑似益州哨探,蠢蠢欲动,被发现后慌忙逃离。
他刚冷哼一声,怒斥杨泽并命严加搜捕,谁知手下人却又禀上来,竟是无意发现,这仿佛不是益州的人,而是更像是另一波人伪装的,故意泄露痕迹的。
另一波人?
史焯诸人立即想起安王。
紧接着,史焯又接到密报,平阳南与南陵郡接壤的几个关口和重镇,发现了可疑人物踪迹,疑似欲窥探关口布防和兵丁数量。
安王!
这是欲借机离间他和杨泽,破坏平阳和益州结盟,并遣郭淳来放低他的警惕,目的是伺机攻伐平阳郡?!
这一惊非常小可。
史焯冷汗湿透重衫,立即叫来长子,亲笔写了信交给对方:“快,你立即去谷城!”
……
史焯回心转意,魏景谋算成,只是他现在也不甚稀罕了。
因为那条书籍所载的古径,还真被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