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阳眉毛一扬说:吕莎,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就看不惯有人弄虚作假。韦习文老师高度近视,监考等于是聋子的耳朵,邢大成、汤玉强几乎全部是抄书,这样考试有什么意义呢?而且我认为,这对于刻苦学习的同学是一种侮辱,对于高等学府也是一种亵渎。
吕莎当然也反对抄袭,只是觉得钟阳这样做,会在班上树敌过多,造成孤立。她想起那次讨论,教务处派人参加了,争论十分。虽然邢大成、汤玉强的成绩作废,重新补考,但是对钟阳有看法的同学显然增多了。何必那么认真呢,大家都老大不小了,混个文凭不容易,记忆力也衰退了,不抄袭记得住吗?更有人挖苦钟阳说:能什么能?想当作家为什么不早出名,跑这里来混文凭干什么!还有人讥讽钟阳说:不就是作文写得好点吗,也不能当饭吃,毕业后充其量做个教书匠,还真能当作家吗?也不撤泡尿照照自己。
想到这些,吕莎规劝钟阳说:大家来上学不容易,有的人家中都有了孩子,学校都不那么认真,你那么认真干什么?以后这样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钟阳沉默了一会说:开始我也不想管,只是忍不住。你要了解同学们的心理,吕莎进一步开导钟阳说:绝大多数人都是来混文凭的,有几个象你和程小帆那么刻苦,还想出人头地。
吕莎的话在钟阳心中引起了震动,确实如此,都是二十五、六的人了,出人头地谈何容易,作家的路更是遥不可及。然而他又于心不甘,多少年的奋斗不就是为了在文学上突破吗?在社会底层搏斗的那些年,他总是把《红与黑》中于连索黑尔作为自己的榜样。
他叹口气对吕莎说:我接受你的忠告,以后不管别人的事了。但我的志向是不会改变的,不管成功与否,我都要奋斗下去。吕莎靠近钟阳轻轻地说:我理解你,也支持你,我相信你是会成功的。
月儿升上了中天,它把九连塘边斑驳树影轻移到钟阳和吕莎身上。钟阳感觉到吕莎身上的香气一阵阵袭来,有点心旌摇荡,并觉得某种似乎遥远的情感正在走近,正在苏醒,呼吸也有点不正常了。
吕莎好象看出了钟阳心中的秘密,大胆地说:钟阳,你想愿意拥抱我吗?钟阳再也抑制不住感情的浪潮,猛地把吕莎抱在怀里,两只的嘴唇象吸铁一样紧吸在一起。时间悄悄地滑过,晚风渐渐变凉。这对久别重逢的,沉浸在幸福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吕莎柔声地对钟扬说:钟阳,不早了,我们回校吧。钟阳恋恋不舍地站起来。徐曼丽看电影回来,在教室里没有看到钟阳,回寢室又不见吕莎,心里便敲起了小鼓,难道他们俩真有什么秘密?好不容易盼到吕莎回来,便迫不及待地说:吕姐,你上哪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吕莎故意笑着说:会去了,嫉妒了吧。徐曼丽说:人家是关心你嘛,真的会去啦?吕莎眼珠一转说:哄你这个小丫头呢,我是到市内去看望爸爸的一个老战友了。
徐曼丽又说:吕姐,明天是星期天,我们到什么地方玩去?吕莎说:明天我还有事,等下个星期天吧。哎,真没劲。徐曼丽躺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