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让苗果等人抓伤她裸露在外的肌肤,而自己专挑她们看不见的地方打,伤痕都在最**的部位,让她们有苦难言。
“一个个的都在干嘛呢。”
张婆子在外晃了好几圈回家,看到的就是扭打成一团的儿媳妇们。
“妈,老四媳妇太欺负人了,家里的孩子嘴馋,吃了她几口饼子,她居然骂孩子贼骨头,将来要吃枪子,我气不过,就和她打起来了。”
苗果恶人先告状。
“妈,哪有孩子嘴巴不馋的,老四媳妇或许是还没当妈,所以不能体会当妈的感情。”
傅大妮在一旁帮腔。
金巧巧不说话,她知道,没有孩子是自己的短板,张婆子不会帮她的。
“行了,一家人闹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张婆子当然不乐意听到别人诅咒自己的宝贝孙子,“老四媳妇,你是当长辈的,还好意思和孩子计较,如果佑东这会儿在家里,听到你为了几口子糕饼骂他亲侄子亲侄女是贼骨头,他也得骂你。”
“老大媳妇老二媳妇你们也是,只是几口子饼子,老四媳妇还能不给亲侄子吃。”
张婆子轻轻放过傅大妮和苗果,却又骂了金巧巧为人小气,没有身为长辈的宽容。
“一个个都闲得慌,还不散了,赶紧干活去。”
她挥了挥手,让傅大妮等人散开。
张婆子的反应在金巧巧的意料之中,这个老虔婆,向来都是偏心眼的。
不过今天张婆子的眼神有点怪,金巧巧总觉得对方看她的视线阴测测的,难道听到自己骂她几个宝贝孙子,真的生气了?
她心中深思,在各自散开后回房整理了一下,将自己的头发拉扯地更加凌乱,又在自己的脸上,胳膊上手臂上新抓了几道红痕,没有抓破皮,只是红肿着,脸上身上青一片,红一片,紫一片,看上去就更加狼狈了。
做好这些,金巧巧偷偷离开了张家。
“佑东媳妇,这是怎么回事啊?”
“没什么。”
“怎么会没什么,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就是啊,一看就是挨打了,佑东媳妇,你告诉婶子们是谁打的,婶子们给你做主,现在可不是旧社会了,地主老财都没有将人打成这样的。”
走在田埂间的金巧巧顺利获得一票关注,很多人看到她这般狼狈的模样,好奇拦下她,关切地问道。
也有人将金巧巧的惨状传回了金巧巧的娘家,出嫁姑娘被人打成这样,娘家肯定是要做主的。
“婶子,我委屈啊。”
一开始,金巧巧总是忍着不说,可在大伙儿的安慰下,她终于忍不住了,捂着脸开始大声哭了起来。
“前些天我去了一趟舅舅家,我老舅给了我一些糕饼,让我拿回家给我爸我妈尝尝味道,可没等我把东西拿回娘家,我家大嫂和二嫂就把东西分了,等我发现的时候,一点糕点屑都没有了,我气不过,骂了她们几句,结果我嫂子反过来指责我小气,说我没给张家生孩子,在张家就是一个外人,家里的阿猫阿狗都比我有地位,别说孩子只是吃了我几口糕饼了,将来我们这一房的东西都是她们两家的。”
从舅舅家那里低价买回来的碎糕饼被偷吃和舅舅让她拿回娘家的礼物被偷吃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前者外人会劝金巧巧息事宁人,后者旁人只会更加同情金巧巧,觉得张家其他人欺人太甚。
“怀不上孩子也不是我想的,可佑东假期那么少,我就算想怀也很难怀上啊,她们这样说我,就是往我心里戳刀啊。”
金巧巧哭的更惨了,“我和她们理论,结果俩人合起伙来打我,我是真的委屈啊,婶子,我好难过啊。”
金巧巧哭倒在最近的一个婶子的怀里,边上的人都不禁为金巧巧动容。
“张家的人也太过分了,花着张佑东的钱,还这样对她媳妇。”
“就是,傅大妮和苗果也太坏了,哪有偷吃人家娘家人的东西,还打弟媳妇的。”
张婆子在村里的名声本来就不好,很多人都觉得她太过苛责张佑东这个出息的儿子,偏宠留在身边的几个孩子。
金巧巧哭的那么凄惨,可见这样的委屈不是一次两次了,傅大妮和苗果敢这样欺负她,肯定也有张婆子的授意在里面。
“村里多的是嫁过来两三年也没有孩子的女人,张佑东在家的日子加起来都不到半年呢,巧巧怀不上有什么好奇怪的。”
“就是啊,小两口还那么年轻,怎么就知道人家之后不能生呢,现在就把佑东家的东西看作是自己的,张老大和张老二这两对公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周边的人你一眼我一语地说着,张家的名声一下子更臭了。
很快金家人就闻讯赶了过来,在看到自家亲妈的时候,金巧巧闭上眼睛,假装昏了过去,周遭一片惊慌。
金巧巧受够了,她得彻底和张家那些臭水沟里的人断开,只是断开的时候,她得占据主动优势,让远在军队的张佑东都没办法怪她。
这是她计划的一环,现在看来,一切都像她计划好的发展着。
——
“这张家人闹的太不像样了,听说金家叫上了所有亲戚,准备打到张家去了,张家那里估计也听到了风声,另外两个儿媳妇的娘家人也都赶过来了。”
许三婆有儿万事足,一点都不想掺合人家家里的事,在村里人都赶去张家瞧热闹的时候,守着失而复得的儿子,只是随意地聊了几句。
“妈,厨房里的番薯估计烤好了,我去看看。”
阿芜若有所思,原著里,金巧巧和张家闹翻是在张佑东发迹之后,还得十几年呢,那时候张家太过贪得无厌,让张佑东这个孝子也有些受不了了,因此分家很顺利。
这一世和原著有太大出入了,连这段在里被大篇幅描写的分家乱相也提前了。
不过恶人自有恶人磨吧,在阿芜看来,金巧巧不像里描写的那么真善美,可张家也不是什么好人。
她对女主的故事并没有太大兴趣,想到自己埋在灶坑里的那几个番薯,阿芜有些饿了。
“老二,你老实告诉妈,你回来后,草妮儿是不是和你闹别扭了。”
儿媳妇离开后,许三婆也不说别人家的事了,而是十分关心地问起了儿子的家务事。
“你假死了三年,草妮儿不容易,就算一时不能接受你,你也不能和草妮儿发脾气,你知道吗?”
私心里,许三婆肯定更偏向亲儿子,可这件事最受委屈的还是草妮儿,当了三年寡妇,独自养了三年孩子,结果发现自己的丈夫居然是假死,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接受不了。
“妈,我心里有数。”
况爱军心中凉凉,原来在别人眼里媳妇的态度这么明显吗。
“女人就不能惯着,妈你放心,在家里阿芜不敢不听我的话。”
心中凄凉,面上况爱军还是一副沉着冷静的大男子模样。
“我这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她作为军嫂,在嫁给我的那天就该明白自己会比一般的女人更辛苦,要是她连这点觉悟都没有,我还得好好教育她呢。”
况爱军想着,自己要是真的顺着他妈的话承诺自己会好好疼爱阿芜,补偿阿芜,或许事后他妈心里还会有点不是滋味,反正就他所了解的战友的亲妈和媳妇的相处模式都是这样的,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再慈祥的老太太,在面对自己的儿媳妇时,总会有另外一副姿态。
这会儿他在他妈面前表现的越强硬,越不知愧疚,他妈就会越心疼他媳妇,替他补偿他媳妇。
况爱军觉得自己越来越聪明了,看着他妈眼神中对他这种态度对不赞同,心里还有点小骄傲。
男人的尊严保住了,融洽的婆媳关系也保住了,他果然不止在当兵这条路上有天赋。
下一秒,端着烤好的红薯过来的阿芜将热腾腾冒着甜腻香气的番薯放在桌子上,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不知道刚刚那番对话听到了多少。
况爱军腰板一挺,想要解释,碍于亲妈在场又不能说些什么。
感觉好像更加凉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