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依旧没心没肺,在发现自己没次冲向阿芜都会被复生拽住尾巴后,干脆放弃了这个游戏,这会儿高兴地转圈圈,追着自己的尾巴咬,对于后面发生的响动,它是半点没有察觉。
复生脚上的绳子依旧没有解开,可是现在绳子的长度已经足够他在整个院子内自由活动。
这会儿阿芜一家已经对他完全放心,将他当作家庭的一份子了,之所以还是没有解开绳子,只是担心复生去家以外的地方,因为他对于除了阿芜一家以外的人依旧抱着敌意,谢长征担心他意外走出家的范围,攻击了村人,闹出什么麻烦来。
因此这会儿小狼崽听到了后院的动静后,十分顺利地来到了发出声响的地方。
他蹑手蹑脚的,因为从狼群里学来的捕猎技巧,即便穿着鞋,依旧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谢秀珠动作鬼祟地往另一个方向走,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
“吼——”
复生闻到了谢秀珠身上传来的鱼腥味,这个味道他还记得,这是“娘”早上杀鱼时他曾闻到过的味道。
那是食物,这个奇怪的母兽身上会有这样的味道,一定是因为她偷吃了他们一家的食物。
在小狼崽看来,初阿芜一家以外,任何一个触碰自己食物的秃毛兽人都是敌人,在山上,抢夺食物的双方需要进行一场战争,确定食物的归属权。
因此复生想也没想,飞身一跃,将谢秀珠扑倒在地上,恶狠狠地咬住她的头发,奋力撕扯。
这可能是兽的报复心,在自己没有了毛发以后,复生看除阿芜以外的任何一个秃毛兽人的头发都有些不顺眼了。
“啊——”
谢秀珠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谢长征一家搬到老刘头家后只来得及收拾好前院,这会儿后院依旧一片狼籍,地上布满大小石砾,谢秀珠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铺在地上,手掌心和膝盖瞬间被粗糙的地面磨破,嵌进了不少石子,在加上头皮的撕扯,谢秀珠瞬间泪崩。
重生以后,她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啊。
阿芜听到响声从前院跑过来,看到这一幕,顿时就惊呆了。
她不知道小姑怎么会出现在自家后院,可她明白,一旦让村里人知道复生攻击了小姑,这一定会是个大麻烦。
尤其想到那个疼小姑如自己性命的奶奶,阿芜下意识打了个冷颤,脑海里顿时浮现了很多往日不美好的记忆。
她告诉自己要稳住起,连忙拉过撕咬谢秀珠头发上瘾的复生,将他推回屋里。
谢秀珠翻过身,好不容易坐起来,看着自己手掌心和膝盖四处血肉模糊的部位,带着哭音想向阿芜算账。
这时阿芜已经将复生安抚好,手里拿着一个麻袋,匆匆茫茫朝谢秀珠走来。
“你——”
谢秀珠正想质问,却被阿芜用麻袋罩住身子。
“快来人啊,我家进贼拉!”
阿芜的手心满是湿汗,她咬着下唇,手里拿着一根烧火棍,一下下重重打在那团麻袋上面。
“你——啊——”
“别打了——啊——痛——”
谢秀珠除了惨叫,根本就说不住一句完整的话来。
而阿芜的喊叫声已经被路过准备上工的村人听见,老刘头家外头的大门上了锁,可阿芜却在屋里大喊进贼了,可见那人是在阿芜家的大人离开后,翻墙进去的。
如果是好人,怎么会在人家家里锁门的情况下翻墙进去呢,这会儿谢长征家就只有阿芜一个刚摔坏脑子,还在养伤的小姑娘,以及那个被谢长征取名为谢复生,脑子可能都有些不太灵光的野孩子,怎么可能是心怀不轨的歹人的对手呢。
几个大汉也顾不得思考了,直接用锄头把老刘头家那面泥土和稻草搭起来的围墙给凿开,冲了进去。
在顺着声音来到后院后,几个大人又赶紧将阿芜推开,一群人将那个麻袋团团围住,手里的锄头还虎视眈眈地对着麻袋的口子。
阿芜有些激动,她真的很讨厌这个小姑子,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可以套着麻袋将对方痛扁一顿。
可旁人只当她是害怕,几个心软的妇人干脆将她一把搂进怀里,好生哄着。
她们的目光同样对着麻袋的口子,眼神十分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