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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若幻翩迁蝶影

作了蛹枯了韶华

风轻云淡转头空

苦百世却不如百了”

作为幻的童年好友巩咔恰。

话说我结婚的缘由诸位定是难以置信的。

那时村口还有一株上百年的老槐树葱葱郁郁,每至初春,槐花散落,清风送来鹅黄娇嫩到眼前,倚在树下,奇香划过鼻尖,仿佛鹅毛抚过。槐树西头有一口陈年老缸,曾经被某户老人家用来酿造酱油,不过后来老人的子女将之接进大都生活,缸也便久久沉积枯叶,散发难以言喻的气味。我仔细研究过,这气息仿若源自在腐乳中浸泡千年的臭榴莲。自然那一次研究让我对此缸衍生无穷阴暗联想,一旦再近之十米,双腿便不由自由瘫软难立。

我捡了一块石头,是一块本应出现河滩的卵石。当我等从城市看病归来的爷爷时,就像每个人能够相信生活充满无奈和艰辛,可绝大多数人并不愿意做毁灭者摧毁一切,环境,困境,现实,枷锁,以及自我。真正克服对生老病死的恐惧,凝视一穗槐花迎风露出柳叶眉娇笑。时光吝啬的单调彩带才能给予专注者欢愉。

我时而端详小石时而仰视花簇,万物竟悄无声息间渐渐闭上了嘴,万籁俱静,爷爷还没回来,蝉儿撕扯声带颤栗,却发不出零点一分贝声波。犹记得那时我还没有发现其他同根之躯,亦称分身,这样的奇境鬼使神差迫使我垂首摩挲卵石。

一面布满小孔,一面云纹明晰缭绕的卵石,被当做宝贝贴身放在衣内口袋。

此后爷爷几次从心肌梗塞中逃生,终于在某个窗台露水透出明媚晨光的时间段,他没有惊动任何人,躺在餐桌前安然离去。

我的记忆力仿佛一夜间变成了棺材板,刻录机,学习冲向前列,我便更加认真利用这没由来的特长,废寝忘食学习各类知识,课本无法满足我时,我便探向图书馆,直至毕业醒来。

我们班转来一个女孩儿,叫莫可儿,她是个普通却大胆的女孩,生得对儿迷宫般的耳轮,异常迷人,她是我如今的妻子。每个疲惫工作的午夜,可乐咖啡茶冲刷每条细微经脉,想歇息,爷爷安详柔和的笑容催眠,莫可儿的迷宫耳轮催促我振奋,然后做好工作,在银行的职业系统里最终爬出人潮尸海到如今地位。

此后我又陆陆续续遇见了另外的五个自己。

直到今天我都相信是石头带来了鸿运,甚至无数个夜深人寂的雨夜,我听着可儿中意的《珊瑚海》。在阳台,在床头,在卫生间,在了无踪迹的睡梦中,我轻吻着卵石,它渗透出高于正常体温的热丝,我恍惚间明白,这哪是自然拼凑的一团无机物?它是活的,是孕育生命与无穷尽奇迹的卵巢。

身边人问我为什么能走得这么远,我说了石头,说了记忆力,莫可儿,和分身。当然这个被娱乐操弄得有模有样的文明社会,愚乐至上,哪里有人分得清何为根何为叶?何为虚幻何为真实?没人相信,我非常困惑苦恼,有人相信我更加苦闷难过。

石头的事被越传越广,有人以为茶余调侃之趣,竟也有人信以为真。他们出高价买,我不卖,他们便将价抬高,事情超出了想象。深夜下班回家,路灯唐突闪烁,耀眼刺目,我四顾没人对此反应,我愈加惶恐不安。仿佛路人在蓄谋,连平日心高气傲的路灯都逼迫我交出卵石,我慌张奔下地铁站,我觉得乞讨者蜷缩在披肩内的双眸也贪婪觊觎着我的石头。

那一段时间我刚成为某私人银行分行行长,银行大小各部门职务我几乎都做遍了,可谓精通。正是那时我多次精神濒临溃决边界,直到那年五一,陪着可儿去越南游玩,在湄公河徐徐前行的汽轮上遇到了岑岭。

他是一个乞丐,不过他更喜欢流浪汉自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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