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行止面色沉静,淡淡的道,“我想上卫生间。”
“那你去。”阮苏点头。
“老婆,我想上卫生间……”薄行止再次重复。
阮苏水眸里都是不解,嗤笑一声道,“我能替你上吗?”
薄行止支着下颌的手指改为抚额,“我头好晕,好像自己没办法下床。”
阮苏皱了皱眉,看向他状似痛苦的面容,整张俊脸仿佛浮现了无尽的痛楚。
脑海里忍不住闪过他狂躁症发作的样子。
她强压下胸口的窒痛,还是咬了咬牙道,“我帮你叫护工过来。”
男人蹙眉,“老婆,你不能扶我去吗?我头真的很痛很晕。医生说……”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阮苏打断,“起来!”
女子两只素白的手落到他腰上,将他从病床上搀扶起来。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愉悦,鼻尖飘过她身上淡淡的幽香。
薄行止故意大半个身躯都倚在女子的身上,阮苏有些吃力的搀扶着他朝着卫生间挪过去。
幸好卫生间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否则的话她真想将薄行止给丢出去。
当男人高大的身躯坐到马桶上的时候,阮苏转身就要关上门离开。
薄行止却薄唇掀动,伸手将女子给拽回来,“老婆,你这么狠心?等下要我自己回去吗?我头好晕……”
他抬手,又要抚额。
阮苏心底微动,只好不动。
她对薄行止是有感觉的,也是有感情的。
只是这感情她发现的太晚,隐藏得太深。
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无数次,更何况陪他上卫生间。
他这种笨拙的挽留她的手段,看得她更加心脏阵阵抽痛。
她别过脸,耳边传来男人悉悉索索的布料声音,卫生间的空间狭小,她的脸却忍不住开始泛红。
尤其是听到那哗啦啦的水声。
距离那么近,不断的敲击着她的耳膜。
终于……哗啦啦的水声停止。
阮苏掀了掀眼皮,清滟的双眸透过一丝无奈,“出去吧。”
没人应他。
她试探的转头看向薄行止,就发现男人已经穿好衣服,正眼神幽深的望着她。
一股危险极具压迫感的气息自男人身上四溢而出。
阮苏撩起眼皮瞪了他一眼,眼神却不自觉浮现了一丝疲惫,“薄行止,别闹。”
薄行止没有动,他大掌陡然伸出,扣住她的细腰将她按到自己胸口。
早在他醒来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
他早就想这么做!
男人压抑的情绪在狭小的空间里隐忍又危险。
他的嗓音都泛着暗哑,仿佛含了一口沙砾,每一字一句出口都透着疼。
“老婆……”
阮苏闭了闭眼,白皙近乎透明的脸庞紧紧帖着男人的胸膛,男人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她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
好一地儿,她两只冷白的手刚帖到男人胸口,正准备推开他的时候,却听到头顶飘来男人暗哑的声音,“为什么早上送饭不进来?”
阮苏浓密的睫毛轻轻一颤,声音很低,“我们早就不应该再牵扯,中间横亘了太多,薄行止,你的父母……”
男人眉眼低垂,俊脸凑近她,声音近乎叹息,“我知道。”
他的眸光深深的凝视着她。
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上,语气带着几分暧昧与深情的眷恋。
阮苏心里憋得慌,这股慌乱让她浑身难受,难受得却又无处发泄。
胸口堵得几乎窒息。
“知道的话,就放开我。”
薄行渊冷哼一声,“老婆……”他突然凑近阮苏耳边,冲她低语几句。
阮苏神情一震,眼中闪过一丝不敢置信。“什么?”
她随即眯眸,“该死!”
她冷眸一抬,“这件事情我来处理。”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敲响。
阮苏扶着薄行止踏出卫生间,这才打开病房的门。
一个一身白大褂的欧美男人正站在门口,男人高鼻蓝眼,皮肤也很白,身材高大,典型的欧美人长相和身材。
英克莱看到阮苏神情一怔,好漂亮的女人!
身材高挑个长,玲珑有致,精致的五官仿佛会发光,令人挪不开视线。
一头乌黑的长发高高的挽起来,扎成一个丸子头,有几丝碎发散落在额前,清丽又不失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