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放下饭盒,嫌弃的看着那碗白粥,“爸,我给你带了乌鸡汤,你喝一点吧,补身子。”
“太太,现在老爷子身体很虚弱,阮医生交待不能吃大鱼大肉。”护工小声的提醒程母。
程母脸色一变,朝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不吃有营养的什么时候身体才能恢复?她在搞什么?我看她就是故意的,不想让老爷子病好吧!”
护工一脸为难,“阮医生是这么交待的。要不,你不相信的话,可以亲自去问她。”
“你怎么和我妈说话的?小心开了你!”程子茵一听护工处处听阮苏的,浑身来气。
“我请的护工,谁敢开她!”
突然。
一个清冷的嗓音在病房门口响起,程母和程子茵下意识看过去,就看到一身白大褂的阮苏正站在病房门口。
她身材修长高挑,穿着一身宽松的白大褂显得又高又瘦,气质依旧是令人不可忽视的斐然。
程母有点不情不愿的说,“我这也是为了老爷子的身体着想,说话有点急。你可别往心里去。”
不管她怎么不服气,怎么不甘心。
但是阮苏表面是程家的家主,她当着程老爷子的面儿,多少还是收敛了一些。
“小苏啊……”程老爷子朝着阮苏伸出手,阮苏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外公。”
“我也没有多少日子了,如果你还是继承推辞,那我就现在死了算了!”
说罢,程老爷子的手就伸向了一边的仪器上,准备把仪器给关了。
“外公……别……”阮苏赶紧去抓他的手,“千万不要冲动。”
程老爷子的手还在仪器上,死死的按住开关,“如果你不答应,我现在就拔了这仪器,我也不治病了,我直接去死。”
“外公,你何必要威胁我?”阮苏叹了一口气,“我和程家并没有多少感情,我从小长在乡下,对于程家我没有义务,也没有责任。那么多想要程家的后辈,你为什么非要挑中我?”
“只有你啊……他们全部都是一群败家子儿,只会花钱,我把程家交给他们,明天就倒闭,程家就得从这世界上消失!”
程老爷子一点也不傻,就程家的那几个子孙,有哪个是正常的?
尤其是程子茵,当初他对她抱了多大的希望,现在就有多么的绝望。
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认为她是可以继承程家的孩子。
现如今,他算是真正的认清楚了这个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孩子,她废了。
她做的那些事情,真的是让他失望之极。
尤其是她前几天偷了血玉拍卖这件事情,让程老爷子恨不得一辈子不要再见到她。
所以……
这会儿不管程子茵殷勤的又是给他削苹果,又是给他倒水……他的心底都掀不起任何波澜。
“爷爷,你真的要将程家交给阮苏吗?”程子茵忧伤又痛苦的说,“她无心程家,你不如……”
“不可能!你这辈子都别想。”程老爷子打断程子茵的话,“我只会把程家交给阮苏,其余任何人都不可能得到程家。”
说着,他又看向了阮苏,“小苏,你确定不接吗?”
阮苏心底一动,看着程老爷子依旧按在仪器开关上的苍老的手,她终是无奈的叹息,“好。”
听到她终于答应,程老爷子忍不住那张布满沧桑的脸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喝了一些粥,但是身体终究还是消耗过度,十分疲惫。
没一会儿工夫就又睡着了。
阮苏吩咐护工好好照顾程老爷子,转身就走。
程子茵气不过的跟出来,“你别以为你当了家主,你就得意洋洋。我告诉你,没有人服气你,你就是个空壳家主,你就……”
“说完了吗?”阮苏神情冰冷的看着她。
眼中没有任何的感情。
“呃——”程子茵一愣,怔怔的看着她。在她的气势下,不知道怎么地,她余下的那些话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怂了……怂得不敢再吭声。
“说完了就闭嘴。”阮苏又冷又燥的瞟她一眼,直接朝着办公室走去。
程子茵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又气又怒。
自己刚刚为什么竟然会害怕阮苏?
她怎么也不想承认自己被阮苏身上的气场给镇住了。
阮苏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结果发现薄行止又来了。
他正坐在沙发上看一份报纸,安静的侧颜完美,光洁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
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魅惑的光泽,浓密的眉,直挺的鼻,绝美的唇形。
无一不透着高贵和优雅。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衣,手腕处松松挽起,简洁中又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性感,尤其是露出的那一小截手臂,十分有力。
“你怎么又来了?”
阮苏挑了挑眉,看着坐在那里的薄行止,“大总裁这么闲?”
“过来看看我老婆,不可以?”男人笑了笑,双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帅得让人惊尽。
“可以,可以。”阮苏拿他没办法,走过去就看到茶几上摆放的几盘新鲜水果。
敢情这男人是专门来送水果的?
薄行止状似不经意的拾起一颗樱桃送到阮苏唇边,她一怔,张口吞下,就听到男人的声音响起,“赈灾的款项已经全部拨往灾区,霍氏慈善基金会也出了五百万。”
樱桃汁鲜美的在口中弥漫,阮苏一边吃一边说,“霍寂凉这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