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爷爷!”
欧阳添的惊呼声随着欧阳老爷子那声吐血的声音,瞬间几乎所有人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大家都朝着病房里面涌去。
欧阳锋脸色也变了,十分难堪的盯着阮苏,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来一个大窟窿。
“怎么回事?我爸怎么会吐血?还吐了这么多?”
好像只要欧阳老爷子有个三长两短,他就立刻一定要提刀砍死阮苏一样。
阮苏淡淡瞥他一眼,“人醒了,淤血吐出来了,就这样。”
“你说什么?这是淤血?”人群里面的于晴脸色铁青,她不可思议的捏紧拳头,震惊的盯着阮苏。
景白芷的脸色同样十分难看,她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她喃喃自语一般,“怎么会这么快就醒?真的是淤血排出来了?所以醒了?这就是手术……还有麻醉的效果,还有自身免疫系统的回复……也要至少一天才会清醒过来,恢复意识。”
“还要进入ICU观察……为什么他这么快就恢复了?不,不可能!”
阮苏一双清冷的眸子泛着夺目的神采,她声音冷淡,“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所谓的不可能只是你自己做不到罢了。不代表别人也不可能做到。”
景白芷咬紧下唇,她这是被阮苏狠狠打脸了?
她可是M国国务卿的女儿,阮苏她凭什么!
凭什么这么跟自己说话!
阮苏没时间搭理景白芷,她抓过纸巾帮欧阳老爷子擦拭着他唇角的血迹,然后又望了一眼病床上被他的淤血染红的床单。
对刘涌道,“愣着什么?叫护士。”
刘涌这才如梦初醒,赶紧叫护士过来换床单被罩。
欧阳老爷子长长吐了一口气,身边的欧阳添就立刻倒了一杯温水,“爷爷,漱一下口吧。”
吐了那么多泛着暗色的血出来,估计嘴巴里都是血腥气。
欧阳老爷子虚弱的点了点头,就着水杯漱了漱口。
这才重新躺下来。
护士很快就赶过来,动作麻利的开始换床单被罩,没一会儿工夫就换好了。
几乎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盯着欧阳老爷子。
欧阳锋快步走到病床前,微微弯着腰,“爸,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欧阳老爷子睁开浑浊模糊的双眼,他好像没有听到欧阳锋的声音一般,他的目光朝着阮苏望过去,模糊的视线里只看到一个熟悉的脸,他情不自禁的低唤出声,“锦凤……是你吗?”
所有人在听到他的话以后,都愣住了。
“老爷子在叫谁?锦凤是谁?”
“你们不知道吗?听说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曾经在江城教书,教过一个天才的女生,天才得不得了,老爷子后来回京城,让那个女孩子也跟回来,女孩没有。”
“真的吗?那是得有多天才?才会让老爷子刮目相看。”
欧阳家所有人在听到欧阳老爷子的声音以后,都愣住了,神情各种复杂。
然后大家就又听到欧阳老爷子的声音喃喃的响起。
“这么多年不见……你去了哪?”
“你这个狠心的丫头……”
“哎——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老了……”
欧阳老爷子眼眶发红,只差没有老泪纵横,他朝着阮苏伸出手,“你怎么还是这么狠心?看到我你都不过来吗?”
阮苏迟疑了一下,朝着欧阳老爷子走过去。
她低眸望着面前这个迟暮的老人,然后迈开双腿走了过去。
伸出她瓷白得几乎透明的手,握住了老人冰凉的手,“我的母亲叫程锦凤,你说的……是她吗?”
“母亲……”欧阳老爷子一怔,蓦地瞪大双眼,认真仔细的盯着阮苏的脸。“程锦凤是你母亲?你不是锦凤?那你是……”
“我是她女儿。”阮苏坐在病床前,用自己掌心的温度温暖老人的手,“你真的像他们所说的,曾经是我母亲的老师吗?”
“锦凤呢?她现在过得好吗?”欧阳老爷子细细的打量着阮苏,“眉眼很像,鼻子也很像,嘴巴有一点不太像,是像你父亲吧……”
阮苏沉默的看了一会儿欧阳老爷子,内心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很复杂,很难受,但是她还是不想骗这个暮年却依旧记挂着她母亲的老人。
她张了张嘴,最后开口,“我母亲很多年前就去世了。”
“什么……不,锦凤那么优秀,怎么可能会去世?她还那么年轻!于晴和于梅都活得好好的,她怎么能够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