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景只是淡淡的看着地上的碎片,要收拾,可是却有些心不在焉的。众人都不敢说什么,本来十分欢快,如今却十分的沉闷。
李颜夕拉着徐念匆匆离开,路过元辰的时候深深的看了元辰一眼,元辰就看着她们离开,叹了口气。秦羽裳来到元辰的身旁,问道:“不后悔吗?”
“嗯?”元辰低头看着秦羽裳。
秦羽裳笑了笑说道:“不后悔娶我吗?倘若真的不想娶我的话,那么如今反悔还来得及。”
元辰把秦羽裳拉到怀中,轻轻说道:“羽裳,不要如此。”秦羽裳只是点了点头,便再没有说什么了。
李颜夕拉着徐念缓缓走在大街上,徐念突然停住,而这时因为灯会的缘故,街上有许多小贩来往。徐念看着夕阳,缓缓说道:“真美啊,不过夕阳西下,预示着离别。即使我不愿,终究还是离开这里。”徐念说着说着就有些伤感了:“我们初见的时候,都还是孩子,不懂事事,即使他年长我几岁,可是骨子里面,对我们这些沾染朝廷之人是看不起的,去守灵的时候,丫鬟们寻觅来他的画,或者是画像,我都好好的收着,虽说思念,却不像如此这般。之后回来,本以为可以和他表明心迹,可是他心中有你,我身上又有他厌恶的东西,又有父母之仇,我们就生生的错过了。之后你出事,他在这里听闻你在凉城,艰难赶过去,却不告诉我缘由,我害怕我出去找他了他回来又看不见我,就在城中守着。如今已经是二十几年,二十几年之中,我们有大半是因为误会,错过,瞎猜夺对方的心意,如今看来陪他的,不过就是你离开之后,他在这里的这两年。那些等待他的日子,我都可以熬过去,因为我知道,我如今还没有嫁人,我还有机会,可是如今一点半点机会也没有了。”
李颜夕拉了拉她,看着周围的人都是有过的时候匆匆的看了一眼。李颜夕心中庆幸,好在今天带着面具,倘若是徐念脱下面具在这里流泪,不知道会招来多少的人,多少的麻烦呢。李颜夕拉着徐念转过身来,帮着徐念擦了擦脸,说道:“我知道你心中的苦楚,可是今日出来不是赏灯的吗?哪里有一种叫天灯,也叫孔明灯的东西,我们去买两个,把你的心事都写在上面,就当对这些烦心事别离了好不好。”李颜夕本来就不会劝人,说了这些话惹得徐念哭得更加厉害了,李颜夕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静静的看着徐念。
徐念哭够时候,看着李颜夕无奈的看着她,看见她不哭了,就递过来一串刚刚买过来的糖葫芦。徐念微微有些脸红,从来未曾再这样的大街上哭得如此刻骨民心。李颜夕给徐念擦了擦面上的眼泪,别有深意的看向那边的二楼,就拉着徐念离开了。
二楼之上,站着一黑一白,黑的是元辰,白的是白暮景。白暮景手中拿着酒,喝了一杯说道:“当初颜夕决定要坐轩王府的九夫人的时候,你心情和我如今的差不了多少吧。”
元辰点了点头道:“是差不了多少,我醉酒几日,也曾经哭过痛过,不过那个时候她在身旁,故不敢没有怎么样。”
白暮景低头看着人来人往的人马说道:“那你为何还有娶羽裳,羽裳是一个好姑娘,你倘若心中没她。”
元辰出声打断白暮景的话,说道:“我已经负了一个人了,不可再负第二个了。羽裳,终究是我欠她的。她过几日就要回去了,你可想对她说什么,就告诉了小夕,让小夕过去告诉她吧。”
白暮景喝了杯酒道:“能说什么,终究是一些客套话罢了,那天夜里,磅礴大雨,花园之中,我与她的话已经说尽了,她与我的话,刚刚那场大哭也是说尽了。颜夕与我,是知己,我却认为是爱慕,终究是我的错。”
元辰陪着白暮景喝了一杯,说道:“如今天下平了,你是你的清官,我是我的药馆老板,信阳是个正经商人,沧漄是龙门镖局的当家的,我们还是不变,情意还是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