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却不是在宫中办,而是在李府办,花的是她的银子。她受皇帝应允,出宫帮着杏冷办葬礼,停留李府一个月。
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要了结,她回到昭仁宫,未央问她要收拾什么行囊,她打量了屋中,摇了摇头:“李府之中很多东西都是全的,故而很多东西都不用带走了。”
晚上历轩夜早早就回来了,陪着她吃过了晚饭。在未央上前帮着她卸下流苏等等的累赘之物之后,就退下了了。
她靠在他的身上,面上淡淡的,他揉着她的头发说:“我听闻杏冷的事情,想来你心中想必是十分的不好受,我知道你待杏冷的那份情意,我另外找一个人服侍你。”
“不用了,我有未央。”她闭上眼睛,看着他,毫不掩饰疲倦。
“未央?”他开口,问出这个名字:“是刚刚那个眼生的小丫头?”
“嗯,你喜欢她?”她如同今日月季一般,句句带刺,毫不留情。
“那里,不过就是觉得有些熟悉罢了。”他握住她的手,抚摸一下才感觉到她的左手如今正在裹着厚厚的纱布:“这伤是怎么弄的。”
“不碍事,不过就是今日去红颜阁之时,折断了一朵月季,被扎到了而已。”她淡淡说道,话语之间都是满满的不在意。
她不在意,自然会有人在意。他拉起她的手,仔细解开已经包好的纱布,又看了看手的伤,才仔细的裹上,她看着他有些生气,就皱了皱眉道:“没事的,并未伤到那里。”
“你口头之上就会说这些好听的,就不会留意一些。那个月季花的刺如此的厉害,你就这样捏碎了,倘若留一两根在肉中呢?”
“他们细心,不会……”说着就顿了顿,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害怕刺留在手中,才挑开纱布的?”
他皱了皱眉问道:“不然呢?你还以为是什么?”
她靠着他,感觉到他的手无意识的抚摸着她垂下的头发,她偏过头看,他们发丝纠缠,有点缠绵不休的意思。
“未央的家父,是云州御史,云杰。她本叫云梨,是云家三小姐,当初云家贿赂官员一案,是由朝堂之的将军奇胜揭发的,是本朝第一桩贿赂官员案,故而诛九族,震民心。我都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倘若如今我说他们是冤枉的,这件事可能另有隐情,你会相信吗?”她直起身子,手压在他垂落头发之上。
“倘若事情有隐情,断然要查。可是这个云梨放在你的身边实在是不妥。”
“没有什么不妥的,云梨如今已经是未央,是红颜阁之人,是赵妈妈举荐之人,路上已经向我坦白一切了。”李颜夕淡淡一笑道:“没有什么事情的,你放心。”
“牵扯到你,你让我怎么能放心。”他话语淡淡,却带着柔情和担忧:“虽然是奇胜告发的,可是终归下决定的是朝廷,倘若我不准的话,根本没有诛九族,她是恨奇胜的告发之罪,你怎么知道她不恨我的定罪呢?倘若她决心下杀手,你要怎么办?”
“她不会。”她坚定的说。
“噢,你去此肯定就留下吧。”他说得随意,甚至有些不以为然。
这让她更加的心疑,低下头,发丝划过肩头,挡住了满屋的烛光。
刚刚是他靠在床沿之上,而她躺在他怀中,如今她坐直起身,垂头正好把他一同也拉入两边发丝构成的小小空间之中。
她淡淡说,吐气如兰:“你不许动她,私自派人杀她,倘若我知道的话。”她离他很近。
威胁的话在他耳中不过只是一笑而之,笑容点点绽放于脸上:“怎么样?怎么处置我?”一拉就把人抱个满怀,剥开她垂在脸颊之上的凌乱头发,声音低沉道:“嗯?想怎么样?”
她被他这样一拉一拽,听着他砰砰的心跳声,不由得面红耳赤。不过即使如此,口头上还是不肯输一点半点,道:“不想怎么样,到时候我自然会有法子。”
“你别忘了,翠缕杏冷的事情。”他揉了揉她披散的头发,道:“如今还是不长性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