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交流会开得很成功,结束的时候,不仅戴维斯等人对萧遥心悦诚服,就连阿历克斯也不再有原先那种华国人当不起的资格。
临走时,阿历克斯看着萧遥,“我原先对你有些误会,在这里,我认真跟你道歉!我想说,你是很棒的,华国也是个很棒的国家!”
萧遥自然不知道他原先的想法,听了笑着道谢,“谢谢!希望我们植物科学绘画越来越好。”
“定会的!”阿历克斯认真地点头。
这个华国美人为了这个行业,竟然倾囊相授,他无法用语言完全表达出自己的感激之情。
萧遥回去试验了交流过之后的新技法,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继续去流石滩画画。
在周家住了段时间,她觉得需要买些礼物送给主人家作为感谢,因此出去买礼物。
《葱莲》卖了120万,扣税之后到她账上也不少,所以她手上的钱暂时还够用。
萧遥对买礼物没有经验,上查了下,发现贵的买不起,便宜的,也拿不出手,很是费了番脑筋,决定到现场看看再做决定。
在阿玛尼专卖店,她正低头挑手表时,看到手表的价格,心里有些无奈。
送手表的话,似乎不大可能便宜。
这时耳边忽然有人道,“萧遥,你在挑手表吗?需要我帮忙吗?”越说,这人就越靠近她。
萧遥不喜欢和人靠得太近,向左踏出步,这才看向来人,见是金先生,便神色冷淡地点了点头,“金先生你好,不用了。”
金先生看着她白玉般的脸蛋带着冷意,就连眸子也是冷淡而透彻的,并不像平时那样,觉得她无趣,相反,他想起她在绿绒蒿上倾注的感情,心脏顿时颤颤地动起来。
他磁性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特有的慢节奏,充满了蛊惑的味道,“萧遥,你何必对我这样冷淡?我知道的,你不是这样冷淡的人。”
他想征服她,想得到她,想让纤尘不染的她因自己而懂得四季轮转带来的生老病死和悲欢离合,更想让向冷淡的她因他而燃烧!
萧遥后退了步,“金先生,我不喜欢和人太靠近,请你注意点。”
金先生向来因为长得英俊和极有才华,在女人面前很吃得开,此时见了萧遥这副避之不及的样子,并不以为意,又靠近了萧遥步,“你何必和我这么生分?说起来,你请教过我的老师,也算是我的师妹。”
萧遥见他不仅靠过来还企图吹气,心阵恶心,拳对着金先生的肚子就打了过去。
金先生没料到萧遥如此凶悍,猝不及防被打了个正着,脸色下子绿了。
萧遥转过身,看向他,“金先生,以后离我远点儿,知道吗?”
作为汤暖的男朋友,不仅和萧瑜搞在起,还企图撩她,太没有节操了。
金先生捂住肚子,见萧遥露出那日打人的表情,心荡,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看直了眼。
萧遥见他挨打了还这样看自己,再也没法在这里呆下去了,忙转身离开。
她去了隔壁的专柜,翻来覆去挑了好会儿,都不知道买什么,只得决定先回去。
回到周家,萧遥开始旁敲侧击打听周老爷子和周槐喜欢什么,又见夏天快来了,便给两人分别挑了款香水。
周老爷子和周槐收到礼物很高兴,即使知道是香水,未必是自己喜欢的,也不在意。
不过老爷子回去喷上,发现竟是自己十分喜欢的,不由得惊讶非凡。
而周槐呢,萧遥送东西给他就够他高兴了,他原打算,不管是什么香味的香水,他都会很喜欢。不想喷了些,发现竟十分对自己的胃口,不由得畅想了番萧遥对他观察得十分细致,然后满心欢喜。
送完礼物又住了阵子,萧遥决定去藏区的流石滩。
周槐过年之后直早出晚归忙碌,就是为了空出时间和萧遥去旅游,因此二话不说,就收拾东西跟着走了。
周老爷子见孙子这模样,也没生气,经过这么些日子的相处,他觉得萧遥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样貌就不必说了,才华也不必说,主要是人品好。
很踏实努力的女孩子,在最浮华的圈子,却没有沾染上浮华的习性,这是很难得的,所以他乐见孙子能追到这样的女孩子携手生。
萧遥和周槐来到藏区的流石滩上,发现靠近雪线那里,冰雪还没融化,可是些绿绒蒿已经开花了!
两人找了地方坐下,互不干扰地画起画来。
这期间萧遥接到朱阿姨的电话,说杨阅和蒋石头也打算过来爬山,问她在哪里,叫她看顾他们些。
萧遥报了地方,想了想还是和周槐起到山下去接他们,打算劝他们不要爬流石滩。
可是蒋石头和杨阅都坚持要爬山,萧遥无奈,只得检查了他们的装备,又让他们补齐了些必备的物品,才和周槐带着他们上山。
流石滩上到处都是石头,当好些低矮的植物,正是这时节绽放的。
它们从积雪里、从石头缝里、从沙砾里顽强地伸出来,开出异常绚丽的花儿,使得整个流石滩变得绚丽多彩起来。
杨阅和蒋石头过去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观,看到了都很是吃惊,大呼小叫地扛着相机到处拍照。
怕了几天,两人认了好些植物,又看到有考察队,干脆加入他们,帮忙拍照,倒也没有叫无聊。
爬山季结束后,萧遥和周槐跟杨阅及蒋石头分别,打算再次去京城。
大家起在车站候车,萧遥和周槐的车先来,两人冲杨阅和蒋石头挥手作别,就扛着行李离开了。
蒋石头看着萧遥头也不回的背影,心里酸溜溜的,“她大概永远都不会喜欢我的。”
杨阅点了点头,眼闪过丝惆怅。
是啊,她大概永远都不会喜欢他的。
蒋石头又道,“可是我却喜欢上了她喜欢的高山植物,爱上了她喜欢的那种简单的日子。”
跟着萧遥和周槐在各处流石滩上辗转几个月,过惯了总是面对蓝天的日子,他已经记不起从前开夜总会醉生梦死是什么感觉了。
回忆起来,以前只有灯红酒绿。而这几个月,则全是长在石头缝里,努力绽放的鲜花。
杨阅轻声道,“我最喜欢的植物,是流石滩上的绿绒蒿。”
它让想寻死的萧遥,重新选择活了下来。
萧遥在爬山季时不时也会给先生、朱阿姨、马老先生和刘老先生寄些自己的作品,得到的反馈无例外都是让她多入世,多看看这个社会。
坐在北上的列车里,萧遥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问周槐,“你说,他们让我入世,是不是因为我缺失了很多东西?”
周槐摇了摇头,“不,你并没有缺失。所有东西都在,在你的面前,只是你还不懂而已。”
萧遥听了,侧头看向周槐。
她看进他的眼睛里,仿佛看到生在海拔4000米以上的流石滩上那些年年准时赶来探望鲜花的蝴蝶,心忽然颤。
汤暖和金先生结束了恋爱关系,这场几乎要了她命的恋爱,给她的馈赠除了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之外,还有两幅超出她水平的画作。
《街角》是在起时画的,《背影》是分手时画的,在《背影》里,她把她所有的感情都宣泄进里面去了。
画完了《背影》之后,她重新活了过来,开始兴致勃勃地准备投入下段感情。
金先生更潇洒,他画了很多萧遥,又交了很多女朋友,可都不够个月就分手的。
交了三个女朋友之后,他不再交女朋友,而是和有男朋友的萧瑜搞在起了。
萧瑜是很满足的,金先生总算被她抢到手了。
而且,金先生开始对她十分迷恋,尤其是对她眼角眉梢那里,更是爱得不行。
只可惜,浪|荡|子金先生的热情只维持了几天,就如烟消云散了。
萧瑜企图去纠|缠,金先生风度翩翩,“我们都只是随便玩玩的不是吗?你有男朋友的,回去好好待他吧。”说完这话,他看着她显得无情的眉梢眼角,忽然温柔地道,
“萧瑜,我奉劝你句话。这个世界,对男人和女人是不样的。我可以找有男朋友的女人,你却不能找有女朋友或者有老婆的男人,你要记住这句话,知道吗?”
面对金先生的冷酷无情,萧瑜只得走了,至于金先生说的话,她没有听进心里。
回去没多久,她很快又有了新情|人。
汤暖知道金先生和萧瑜在起,不住地摇头,“你可真是不挑啊……”
激情退去,她觉得这个男人渣得不行。
“就是玩玩……”金先生耸耸肩,“成年男女了,男未婚女未嫁不是么?”
这时二师兄拿了个大包裹走了进来,“老师,萧遥又给你寄了幅画进来了。”
金先生和汤暖听见,马上跟着走了进去看画。
看着画,汤暖高兴地笑了起来,“萧遥她,人生太单调了,她不懂得这个世界,她除了抒发自身,再没有别的体验了。她如果无法从自己的象牙塔里走出来,辈子只能这样了。”
这让她无限高兴。
她这辈子最爱的是画画,最想做的事,就是画出幅惊世之作打败萧遥,牢牢地压在萧遥头上。
如今看来,她是很有机会的。
因为,萧遥她没有办法融入这个世界!
向严苛的金先生先是皱眉,很快又笑了起来,“我觉得很好。”
她还是她,还没有被跟在她身边的周槐染上不该染上的颜色。
刘老先生叹了口气,“都是从前的经历误了她。”顿了顿,看着生机勃勃的鲜花,语气渐渐变得肯定起来,“不过我相信,她能从珠峰上活着下来,未来,也可以跳出这个桎梏的。”
汤暖并不信,不过她没打算在口舌上争辩什么。
她拜了名师,有了真正高端的人脉,就知道,口舌是没有用的,真正的营销,在无声无息之间。
真正的顶尖交锋,也不在话锋间。
萧遥给不同的人都寄了画,所以看过她的画的人不少。
渐渐地,画坛上有人说,她被人生经历桎梏了,她如果跳不出那个桎梏,辈子也就只能到现在这个高度了。
很多人为她说话,“即使萧遥跳不出这个桎梏了,她的成就也足以被画坛铭记了,那些在几个月之间就壮大的植物科学绘画师就是证明。”
可是更多的画家却认为,最高成就,永远是在明天的,萧遥也应该看明天,而不是惦记着昨天的成绩。
萧遥不知道这些话,即使知道,她也不在意。
入世是什么,她未必懂,但是有些感情,她却是明白的。
她拿出画笔和纸,又画了幅多刺绿绒蒿,这次,多了只蝴蝶。
在画坛上,越来越多画家为萧遥惋惜,越来越多人骂萧家,骂张家,骂萧瑜,骂他们禁锢了个灵魂。
次年植物科学画展上,萧遥展出了又幅《多刺绿绒蒿》,和上次拿美术金奖的是同款植物,可是这幅画却包含了更多,最直接的,是多了只蝴蝶。
只是只蝴蝶,株植物,却让人看到了蝶恋花的亲昵与爱恋,看到年年盟约的永不迟到和分开。
很多画家将这幅画捧到了很高的高度,认为这是萧遥打破桎梏之作!
他们相信,萧遥会渐渐了解这个世界,走进这个世界,然后在简单的植株上,融入更多更复杂的感情。
汤暖的得意化为了焦灼,很是沮丧了段时间。每当她以为自己可以超越了萧遥时,总是被冰冷的现实泼醒。
不过她没有灰心丧气太长时间,她努力地开始段感情,从吸取营养,化作了灵感,然后在画纸上疯狂涂抹。
萧瑜后来惹上了个有妇之夫,被那位太太花了重金曝光。
她发现几个有名气的记者和营销推手是自己的高校友,连忙联系上人,拜托他们帮她渡过这个难关。
可是没有人答应她,他们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萧瑜,很多年前,我看到个女孩子被你带头霸凌,我无能为力,那时候我就发誓,如果有朝日,我强大起来,我会把你加诸于她身上的切双倍奉还。已经离开校园多年,校园霸凌我没办法了,你试下络霸凌吧。”
最终丑闻爆出,背后又有推手,萧瑜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
萧瑜躲起来,躲不掉,她气急败坏地骂这个世界不公平,为什么她招惹有妇之夫就不行,男人招惹有夫之妇却不用受那么多的苛责。
可是这个世界的顽固,并不是以她的意志为转移的。
渐渐落魄之后,萧瑜忽然想起,金先生离开她时说的那些话。
金先生他是知道的,只是她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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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遥这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听到个人对着自己怒骂,“你特么花点心思背下会死吗?你不要以为你长得好看我就奈何不了你!天的时间那么长,你就算花两个钟背下,也不至于要我们在下面死命给你打掩护!”
“萧遥,差点穿帮了知道吗?有友爆料我们造假,你知道吗?当我求求你,用点心吧!”另个人也是苦口婆心地劝。
萧遥看着激动的两人,有点不明白发生什么事。
最先骂的那人见了她茫然的眼神,再次暴跳如雷,
“感情我们刚才说的都白说了是吗?感情你句都没听进去是吗?感情你还打算叫我们给你打掩护造假,是吗?我告诉你,我们手上有合同的,等找到人,我们随时可以舍弃你!”
“萧遥,因为爆出我们造假,我们花了很多钱才压下去的,你乖乖的,给我背好交给你的东西,行不行?不用很久了,最多只背两次!就两次,你好好背好不好?”苦口婆心的声音继续苦口婆心。
暴跳如雷的声音叫道,“你和她这么客气做什么?这种又懒又蠢的蠢货,要不是不得已,我都不愿意和她废话!”